勵志人生首頁讀後感

鶯鶯傳讀後感

鶯鶯傳讀後感(一)

今人讀王實甫《西廂記》,多讚嘆鶯鶯和張生反封建禮教的精神,以及他們對愛情的堅貞。「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大團圓結局也更符合大眾的心理期待。

今之廣為流傳西廂故事,本源於唐元縝的傳奇文《鶯鶯傳》。魯迅的《中國小說史略》對其評價是「雖文章尚非上乘,而時有情致,固亦可觀,惟篇末文過飾非,遂墮惡趣。」不過魯迅又說:「其事之振撼文林,為力甚大。」

一篇「尚非上乘」之作,何以「振撼文林,為力甚大」?

今天重讀了元稹的傳奇《鶯鶯傳》,慨嘆良久,總算有所感悟。

不少人對傳奇中張生始亂終棄、文過飾非的行為頗有微詞。如毛滂的《調笑令》:「薄情年少如飛絮。」;鼓子詞「最是多才情太淺,等閒不念離人怨。」「棄擲前歡俱未忍,豈料盟言陡頓無憑準,地久天長終有盡,綿綿不似無窮恨。」都是譴責張生的薄情,對鶯鶯的遭遇表示同情。

其實張生不是薄情,而是忍情。薄情是情淺而輕棄,忍情是情深而痛絕。

傳奇中最為感人的筆墨就是崔鶯鶯寫給張生的書信和元縝的《會真詩》。我們知道,張生原型就是作者元稹本人,所以書信和詩就是當事人真實的內心寫照。這是詩的最後幾句:「冪冪臨塘草,飄飄思渚蓬。素琴鳴怨鶴,清漢望歸鴻。海闊誠難渡,天高不易沖。行雲無處所,蕭史在樓中。」前四句寫鶯鶯的相思,後四句寫張生的無奈。其中用了「蕭史」的典故,可見二人之恩愛與用情之深。

元好問的「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可稱愛情絕唱。然而,在現實面前,有多少人真的會為情而生死相許?有多深的情經能得住生死相許?尤其是對於男人,愛情只是生命中的一部分,功名和前程才是頭等大事,為一女子犧牲仕途經濟,何異於周幽王之寵幸紅顏不顧天下?所以張生的選擇,是最合乎情理的選擇。這一點,鶯鶯自己一直都相當清楚,所以從始到終,她的行為和言辭其實都很理智。

元縝想借人託事,記錄那段刻骨銘心的經歷。人的情感和理性的衝突,這才是更普遍的,更具有悲劇意義的衝突,令人深思。而王實甫的改編,使之變成愛情與某種外在勢力的衝突,我認為反倒具有局限性。傳奇之悲劇結局,給人現實主義的震撼,而雜劇的喜劇結局,終究是浪漫主義幻想。為何將合乎情理的悲劇結局,硬是改編經不起推敲的喜劇結局?這或許是因為戲劇的功能本質上講就是安慰劑罷了。

真是無情何必生斯世,有情終須累此生。可發一嘆。

鶯鶯傳讀後感(二)

唐傳奇《鶯鶯傳》「雖文章尚非上乘,而時有情致,固亦可觀,惟篇末文過飾非,遂墮惡趣。」如張生說的那段十分道學味的話「大凡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於人。使崔氏子遇合富貴,乘寵嬌,不為雲,不為雨,為蛟為螭,吾不知其所變化矣。昔殷之辛,周之幽,據百萬之國,其勢甚厚,然而一女子敗之。潰其眾,屠其身,至今為天下戮酖笑。予之德不足以勝妖孽,是用忍情。」但是由於此文「頗切人情」,所以「後來煊赫如是者,惟此篇及李朝威《柳毅傳》而已。」

傳中寫張生初見鶯鶯時:「凝睇怨絕,若不勝其體者」。我讀到此處,不禁想到紅樓夢中寶黛初會時,黛玉在寶玉眼中如「閒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

傳中對鶯鶯的評價:「大略崔之出人者,藝必窮極,而貌若不知;言則敏辯,而寡於酬對。待張之意甚厚,()然未嘗以詞繼之。時愁艷幽邃,恆若不識;喜慍之容,亦罕形見」。我見「喜慍之容,亦罕形見」這八個字時,我不僅想起張元勛回憶在獄中看望林昭的情景:當時林昭被帶到張元勛面前,她對張嫣然一笑。那瞬間另周圍在場的楞住了,因為在關押的這幾年中,林昭從來沒有這樣的表情。

「因命拂琴,鼓《霓裳羽衣序》,不數聲,哀音怨亂,不復知其是曲也。左右皆噓唏,崔亦遽止之。投琴,泣下流連,趨歸鄭所,遂不復至」——從這段可以看出,她對自身的命運是清醒。也許能與在公元263年洛陽刑場上發出了一樣的感嘆:「廣陵散於今絕矣!」

鶯鶯是個單純、真摯的女子,可惜張生不會像賈寶玉也弄了一身病。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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