勵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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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寄何事辛苦怨斜暉

《秋夜寄邱員外》是唐朝韋應物的詩作。

全文如下:

懷君屬秋夜,散步詠涼天。

山空松子落,幽人應未眠。

這首詩重在寫景,景中含情。既寫邱員外,更懷念和他一樣的失意官僚。這種思想感情,同他的山水詩一樣,淡淡幾筆勾勒,沁人心脾。而那些“悵望唯珍夜半月”之流,則不免有些超脫之嫌了。作者說“懷君屬秋夜”,也不盡然。如所周知,秋,是詩人們往往喜歡用來抒發悲愁、感嘆身世的季節。這樣,秋夜就更易牽惹人的感懷了。至於“散步詠涼天”,也是無理之至。天一黑就要睡覺了,他倒說是“散步”。不過,仔細一尋思,又覺得作者這樣寫,倒是頗有情趣的。試想,一個熱衷於名利的人,是不會有“散步”這種雅興的。這裡包含著詩人不求富貴,淡泊輕利,因而也就能更近人情、更近物情。這裡的“散步”,也許就是一種排遣胸中鬱悶、宣洩憤激不平的姿勢;而且可以推斷: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他的確曾經在那裡神遊一番,馳騁遐想吧!既為下文的詩旨預為伏筆。這時夜色淒清、月光寂照,他似乎已經看到了一片秋林。這林中秋色的精華是松子。松子脫落,不時地打在他的心上,這就很自然地使他聯想起邱員外這時也許也正在懷念自己而難以入眠。於是他的心弦就被輕輕撥動,撥動之後便一發而不可抑了。

這首詩題作“秋夜寄邱員外”,很清楚寫詩時是在秋天。這季節同詩人的心境恰好十分合拍。

這首詩題中那個“寄”字很重要。邱員外即丘丹,曾隱居在荊門虎丘山,詩人這時可能遠離邱丹,身在遠方。“懷君屬秋夜”,起句便把詩人此刻的心緒勾出來了。因為是“寄”丘丹詩,所以接下去便寫自己對他的懷念:“散步詠涼天”。他披著衣裳,徘徊在清涼的夜露中,對著空蕩蕩的林子吟詠著。這當然是想到丘丹了。“山空松子落”以下六句則是想像丘丹此時也在懷念自己而睡不著覺。“山空松子落”是構想丘丹那邊正是萬籟俱寂的深夜,“幽人應未眠”則是猜想此時只有他自己難以成寐。“應”字下得很有分寸,他對丘丹是否一定有著同樣的思緒並不是十分把握的,這個字使人聯想到詩人當時的心境並不平靜,也處在夜不能寐的狀態之中;而又都是睡不著覺,“同是天涯淪落人”。這種情景、這種心境可能嗎?不可能!正因為這樣,下面的詩句也就自然親切、真率了:“永思訪病尋中藥”。這種忘情於患難之時的自然流露甚至有了一絲稚氣;因為是對朋友的懷念而不是向對方表示殷切關懷之意的話便不會說了。看來詩人與丘丹友情之深不是溢於言表的。而這思想又很容易使人聯想到佛教所說的苦海無邊和眾生成佛之說以及許多美好友誼之類問題。“共看月當頭”,一輪皎潔的明月懸掛天上。明月普照一切有形有情的事物和人也籠罩著詩人與丘丹共享它照耀的無邊宇宙大地!正是此情此景使詩人擺脫了困頓、寂寥、悵惘、孤寂和煩惱的纏繞;因為在這浩瀚無際、寂靜清涼的宇宙中一切似乎都已無所不在無所不能了!至此我們才發現詩人寫的是自己此刻的遐想而非直接寄給丘員外的詩;因而就寫到了如何使有限回到無限而又觸景生情或寄懷的對象上去那樣一種思考的方式或思理的過程這就是它帶給人們的閱讀體會。其實這不也是給人啟示的一篇大文章嗎!

總之這首詩的意境是高遠而清幽的。它所展現的似乎只是秋夜、涼天、空山、松子、明月以及兩人相思相念的純真友情;然而它所引起的又何止於此!它把人們引向無限廣闊的宇宙空間和深厚純真的思想感情世界中去。它告訴人們:友誼和思想是人生永恆的主題之一;它又把人們引回到對宇宙和人生意義的探索中去;因而它又具有哲理性。這種哲理性往往隱藏在不經意之中而似淡實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