勵志人生首頁讀後感

玩兒的境界——讀於謙《玩兒》

  打小頑皮,貪玩好耍,也一直以為玩兒是人與生俱來的天性,每個人其實都好玩兒會玩兒。

  比如我,就因為會玩,被父親曾經任教中學的教師子女公認為「娃兒頭」。那時,不但能熟練地彈玻璃珠子,打紙疊的豆腐乾,滾鐵環,放風箏,玩彈弓,做竹箭,打游擊,打泥巴仗,用泥巴和木頭做刀做槍,在家裡家外種花種菜養雞養鴨養貓養狗,而且還下水田摸螺絲,去堰塘坎釣烏棒魚,比游泳花樣爭搶水庫對岸岩石洞撿鴨子野生的蛋,用鋼絲做釣鉤綁在一尺長的細篾條片上去田裡釣黃鱔……城裡孩子玩兒過的花樣,我都玩過,也玩得拉風;城裡孩子沒玩過的、想不到的玩法,我也玩過,以至到煤礦上班了依然好玩兒,幾十歲了還不安本分,玩石頭,玩書法,玩篆刻,玩音樂,玩電腦,玩軟體,玩相機,樂於被重慶能源集團的老朋友們稱為「小崽兒」。

  但是,讀罷重慶能源集團一位女士借給的於謙的《玩兒》一書,饒有興趣地研究了這本厚達310頁的書中講述的玩兒的花樣,竟忽然感到自個是小巫見大巫。

  你看於謙在書中記述的玩貓、玩鳥、玩鴿、玩魚、玩鷹、玩狗、玩馬的花樣繁多、特立獨行的玩兒法——

  玩鴿子,玩兒成專家。國小二年級就開始養鴿,向鄰居請教,怎麼餵鴿子、飛盤兒(馴飛鴿子)、「窩份兒」(對鴿子優勝劣汰、定向培養),一門心思將自家的鴿子在飛翔中做到更高、更快、更強。以至後來成為小有名氣的北京鴿文化傳承人。甚至在北京奧運籌備期間,與京城的一幫養鴿人張羅著向北京奧運會組織者提出申請,要將「中華觀賞鴿飛翔在奧運會上空飛翔」活動列入開幕式節目,憧憬著讓奧運會開幕式那天,空中黑、白、紅、藍數千隻鴿子掛鴿哨,帶著美妙和弦飛翔。

  玩鳥,也玩出了精彩:自製鳥籠,用平時攢下的五毛錢買了兩隻叫聲清脆、通身翠綠的「粉眼兒」來養。純粹的飼養很快失了興趣,於是著迷於鳥市上的馴鳥玩兒法,不但認識了梧桐、老西兒、交嘴、燕雀兒、金翅兒、太平鳥……也學來了絕招,生鳥在他手裡,不出兩周就馴得會吃飛貿、叫大遠兒、開箱子、叼彩旗、打飛蛋兒。馴鳥沒興趣了,又想著粘鳥——用特製的網在山上捕鳥,和他那些難兄難弟組成「吃喝玩兒樂小分隊」,去遠郊的山上粘鳥。一次戰鬥,竟捕獲燕雀五百八十多隻,大獲全勝。

  玩兒鷹,則玩兒出更高層次。《玩兒》一書,竟用了一章53頁9篇文章來專門講述這一最體現老北京「玩兒」文化的玩兒法。

  故事從那位半師半友的「老七」送來的一隻黃鷹開始,書中借了「老七」之口,細細介紹鷹的品種、特性、飼養、架鷹人的范兒,講述架鷹體驗,熬鷹(馴鷹)手段,熬鷹被鷹熬的感受,野外鷹兔大戰,黃鷹放歸大自然。9篇文章,精彩連著精彩——

  那隻黃鷹,屬於體重超過2斤的「可塑之材」,體大兇猛,搏鬥動作樸實無華,捕獵過程穩、準、狠,馴熟之後到野外獵捕,可以既快又多。飼養則必須是一對,捕獵時公母同時出擊。狩獵時前方用細犬蹚起在草中蟄伏著的兔子,游隼浪現目標後雙雙騰起,左右夾擊,迫使獵物沿著既定方向逃竄,不至遁入灌木林中走失。整個過程,公母兩隻游隼你上我下、此高彼低在獵物兩側翩翩起舞,交錯翻飛。低飛到獵物身旁時,或促翅拍扇,或握拳猛擊,一擊即走,絕不戀戰;高飛到上空時,重新鎖定目標,迅速發起第二輪攻擊,就這樣你來我往輪番進攻,兔子在兩隻天敵的打擊和脅迫下翻滾著身軀向前猛跑,直至心肺衰竭,肝膽俱裂,氣絕而亡。

  更精彩的故事是「熬鷹」——成宿成宿地馴化黃鷹,先是每天的白天輪番出外遛鷹,晚上倒替在家熬鷹——餵泡得發白毫無口感的羊肉,讓黃鷹吃得翻胃,體重迅速下降,以此消磨鷹的野性和對人的敵意;然後「跳拳兒」——不厭其煩地拿羊肉挑逗黃鷹的食慾,引導被縴繩套住的黃鷹張開雙翅蹬離架鷹人的左臂,輕輕地落到拿羊肉挑逗者的胳膊上,伸嘴叼起羊肉一口吞下,然後逐漸拉開架鷹人和挑逗人的距離,每次餵食前叫一聲「嗨」,讓鷹對這樣的「叫大溜」形成條件反射。如此反覆練習,並有意製造乾擾,著意訓練黃鷹目不斜視、直撲目標的威武霸氣和野性靈動,最終完成熬鷹的全過程。於謙「熬鷹」,感受就一句話:「人熬鷹鷹熬人」。

  於謙會玩兒,對玩兒也獨有心得。他認為,生活不只是工作和付出,還有享受和回報。有錢沒錢都要玩兒,有的玩兒沒的玩兒都要讓自己的生活豐富多彩。「玩兒」就是一種心態,只要自己高興,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沒有好壞,也無可厚非。

  於謙的玩兒,堪稱特立獨行;對玩兒的感悟,端的是與眾不同。

  我認同他書中表達的一個觀點:生活不只是工作和付出,還有享受和回報,有的玩兒沒的玩兒都要讓自己的生活豐富多彩,所以不妨把玩兒當成人生的一部分,人生的必要的享受。

  誠然,為生存人們不得不疲於奔命,為掙錢而不得不捨棄休憩和享受這也是沒法可想,人首先要生存,要吃飯穿衣,要油鹽醬醋茶,然後才談得上其他,包括玩花玩草玩貓玩狗的花樣百出的玩兒。勞作其實在一定意義上講也是為了玩兒——有更多時間玩兒,玩兒有更多的玩兒法,玩兒得更開心,更有檔次。所以,即便玩得牛叉者如於謙,再怎麼興致勃勃的玩兒,玩兒得怎樣的花樣百出,一樣還得去掙錢——與郭德鋼搭檔說相聲,去《戰狼2》客串演角色,否則他手頭哪來銀子,去新疆買馬,到京郊大興買地皮修馬場?

  於謙的修馬場建園子,看似玩兒,其實也是為了生存。只不過,他把玩兒和掙錢結合到了一起,不覺得勞累和辛苦罷了,以至無意中玩兒出了這一本文采飛揚、故事精彩的《玩兒》,暢銷全國,讓郭德鋼也望之興嘆:謙哥每天都開心,想玩兒什麼就玩什麼,他活得比我值!

  聯想到古往今來那些在興趣牽引與驅動下,在文學創作、體育競賽、新聞媒體、企業經營乃至科學技術研究上做出突出成績的各色人物,心裡頓生一個觀點:最好的玩兒,是把辛勤勞作與快樂享受結合起來。玩兒的最高境界,其實就是興趣與事業結合,讓玩兒與事業相互促進相得益彰,永遠不覺得苦和累。

  細細琢磨《玩兒》,我對於謙這句話特別感同身受:玩兒「讓我的童年時代充滿了樂趣,讓我的生活經歷豐富多彩。它讓我見識了自然,開拓了思想,懂得了奉獻,知道了付出,理解了承擔,體會了責任,感受了忠誠,學會了博愛。」我以為,捧讀《玩兒》的最大收穫,既是讀書的享受,也是心裡忽然開竅:不會玩,不能玩,真是人生的遺憾;玩兒之於人生,意義非同一般,功效不可替代。

  所以我想由衷藉此小文道一句:於謙老弟,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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