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田守望者》曾有言:「長大,是人必經的潰爛。」我也始終相信,每一個深諳世故的大人都曾經備好精神食糧的行囊,只不過是俗世的荒誕讓他們易轍。
漫漫人生路,翻檢行囊,吃喝物品便很快用到,當精神的空虛已超越物質的供給時,等待我們的,又怎麼不是正義滿滿?奉獻至上,樂於助人,簡樸回歸的崇高精神來彌補內心的寂寞,物質的浮華與時代的喧囂終究敵不過空虛的惡潮,那些反映人性的崇高精神才能開放內心的人性之花,成為世道人心的救贖者,伴我們駛向遠方。
古龍曾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有江湖的地方便有精神的高度、智慧的行囊。「一身詩意千尋瀑,萬古人間四月天。」她是建築學界的一代才女,是(與丈夫)患難與共的妻子,她就是林徽因。沙龍上客群人矚目的是她,文革時期與丈夫上街打油買醋的是她,肺部布滿空洞依然奔波在泥濘道路上的是她,聽到國徽設計通過時沒有力氣站起來的還是她。當我們肅穆於國徽前,當我們欣賞景泰藍工藝時,能否想起她杯中茶色已淡,擦汗的手絹已濕?無私的奉獻精神充滿了她的行囊,又點醒著人性的高度。
黃鐘毀棄,瓦釜雷鳴絕不是停止路途的理由。「事修而謗興,德高而毀來」自是人生常態,真的人生贏家,就是像林徽因一樣有著無私奉獻的崇高精神,他們的人生路途雖風雨兼程,但定會駛向遠方。
人生路途,行囊滿滿,真正用的上的必然是開滿了人性之花。高亮程,簡樸生活的實踐行者,堅守在乾旱的沙漠邊緣,乾乾淨淨在寫著自己的文字,又用《一個人的村莊》喚醒了普通大眾對簡樸生活的回歸。王安憶,深入上海弄堂口民工的生活,將他們尋常乏味的生活化作《長恨歌》的細膩。號稱「白馬湖四友」的朱光潛、夏丏尊、朱自清、豐子愷拋棄了城市的奢靡與浮華,在荒郊的白馬湖畔辦起了春暉中學。崔永元矢志不渝、孑然一身,以一己之力對抗電視界的庸俗化。他們早已在人生行囊中裝填了簡樸、崇高,記他們披荊斬棘,駛向遠方。
精神高度成就人生高度。而現在的最大份蛋炒飯也被裝入娛樂行囊,最多人吃早餐也成為賴以標榜的榮耀,諸如此類的偽裝,折射的不正是人們精神的浮躁與信仰的迷失?但他不應,便不能成為時代風氣的引領者,因為淺薄的物質堆砌與劍走偏鋒的博人眼球,只能是易碎的肥皂泡。
無論奉獻的精神之精益求精,抑或簡樸宣揚之步步為營;無論個人素養之明善深涵,還是社會風氣之融洽和諧,一份滿滿的精神行囊,怎可缺失?
願斯志之永固兮,樂終古而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