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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屋為秋風所破歌擴寫

茅屋為秋風所破歌擴寫(一)

八月,深秋。原本就是流離輾轉終於定居下來的難得日子,誰知大風破屋,滿院淅淅瀝瀝。漫漫長夜無眠,一片淒涼。

茅草飄零,竟然逕自飛過江去,沒入泥濘,飛得稍低的,也跌跌撞撞地落在了冰涼的淺水之上。茅草入水,猶如浮萍漂泊無依,再看如今這世事浮沉,不也似無根浮萍一般,甚至還打著雨。

南村的小孩們欺負我年經大了,走不動了,忍心當面抱了我的茅草逃進竹林去,一路嬉笑,堂而皇之。我想喊他們停下,然而口乾舌燥,不覺悲從中來,蹣跚地回到殘破的草堂,無聲地嘆息。

一場安史之亂,想來,卻不知有多少人同我一樣淪落至此。

風漸漸地定了,遠處黑雲翻墨,陰霾密布,眼看著就要伸手不見五指。我緩緩摸索著觸到了那面料被子,多看來,一直蓋著的這條被子,寒意如附骨之蛆,倏然從指尖躥上,一時間,那被子冷得像浸過水的寒鐵。光線黯淡,隱約看到心愛的兒子又蹬被子了,這樣的天,被裡子卻拉開了一條口子。很冷吧……連我這把老骨頭都凍住了,小孩子怎么受得了!

偏偏,由於屋子四處漏水,床頭已經沒了一處乾的地方,雨點砸落,片刻不停。自從戰亂初起,我便極少能安睡,今日卻感到分外的疲乏,分外的清醒,無可奈何。這,哪裡挨得到天亮呢!

也罷。

曾想,何處能得到千萬間高大樓房,可以盡情遮蔽天下所有顛沛流離的仁人志士,所有人都笑逐顏開,一展鴻圖,而那房屋一直巍然屹立,安定如山。

唉!什麼時間真能看到這房屋,我一個人呆在草房子裡,像現在這樣受凍而死也知足了!

茅屋為秋風所破歌擴寫(二)

暑往寒來,八月,又進入深秋了。陰冷的風在田野間咆哮,遠處的山林在狂風中搖成了一片黑色。屋頂上用來遮掩漏洞的茅草幾乎都被捲去了解,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幾根,心中也如屋外那悲涼。茅草隨著風飄落,飛揚,有的被帶過了江,有的落在高處的只能飄飄落落,轉轉停停,沉在積水裡。沒有了稻草,屋子四面都吹進風來,我啳在床上,哆嗦不已。

想到連村上的小孩都欺侮我年老無力,不禁流下兩行清淚。因為家裡貧窮,就連小孩子都會偷竊了,他們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從我眼前抱著我的茅草,托著我砍下的幾根竹子離開了,看見他們這樣我想攔住他們,但奈何我年紀大了,跑了幾步就口乾舌燥,氣喘吁吁,吆喝無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把我的東西拿走,再獨自一人慢慢地走回家,柱著拐杖獨自嘆息。

正想著,屋外的風卻停了,天空陰沉沉的,雲像墨一樣翻滾,渲染了整個天空。屋裡沒有了月光變了一團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拉了拉身上的布被子,才覺得好多看未換,被子已經是又硬又冷像鐵一樣了,我只能更加弓著身子,努力把自己變成一團。突然,“嘶啦”,一聲,不是打雷閃電的聲音,卻是嬌兒睡覺不老實蹬被子,一腳把被裡子蹬破了,唉,明天我又要用粗大的手拿著繡花針縫被子了。

雨透過屋子的裂縫,落進屋子裡,把床上都打濕了,身上的被子吸了水變得更冷了;但是雨還在不停地下。自從安史之亂,我晚上就睡得很少了,我思量著今夜又要如何挨到天亮?

看著我破舊的茅屋,和高大舒適的房子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可是能夠保護天下仁人志士,使他們都不會受冷的房子我們國家都沒有啊。如果哪時候我能在我們國家看見這種屋子,那我凍死也滿足了啊。

茅屋為秋風所破歌擴寫(三)

流雲漸漸地拭淨了天空,月亮鑲嵌在藍寶石一樣透亮地夜幕里,微暈著曙光般恬靜的光澤。

月亮微弱地照耀與眷顧對於秋天蕭瑟的狂風來說是微不足道的,本就搖搖欲墜的枯枝敗夜再也不能揮動手掌去演奏那生命的和弦,此時的它們,毫無抵抗地泊在風中,等待著命運的宣判。

狂風被黑夜染成墨色,囂張地打著旋兒,頹圮簡陋的茅屋已經無法承受這厄運地洗禮,一層層被卷上天空,無奈地任由擺布,痛苦地招搖著,一叢叢被拋灑在對岸的土地上、木訥的樹枝上,詮釋著始亂終棄的悲哀。

他從朦朧中驚醒,呆望著依稀可見星雲密布天空的屋頂,然後衝出了與他一樣瑟瑟發抖的屋子,企圖找回那可以遮風避雨的植物。

他拖著自己的病體,艱難地在風中挪步,強大的精神力量催動著羸弱的皮囊迸發出力量來,迎著呼嘯的怒吼與譏誚,向著所有醜惡的嘴臉逼近。

對岸的茅草大多被孩子們搶著抱回家去了,小孩子們並不為他的到來而惶恐,仍舊安然地收斂著,還時不時地回頭向他致意,銀鈴清脆的笑聲借著風力蕩漾過來,同寒冷一起噬咬著他的皮肉,他的心。()他用力地呼喊,企圖用滄桑渾厚的聲音震懾這些懵懂無知的孩子,但當他的聲音從口中發出去後,立刻湮沒在狂風的縫隙里了,細微的連他自己都聽不見。

他踉蹌跌撞地走回家,一絲悲戚像蟲孓一樣爬上他的心頭,撕扯著他本已惆悵的心。

風漸漸的萎縮了,他開始意識到暴風雨前死亡平和的喘息所帶來的短暫安寧。烏雲悄然無聲的包圍了一切,將所有的光亮與美好當在身後,好讓人們真正地為肆虐的猙獰所悸動。

幼子蜷縮在無數次被雨水淋濕的被子裡,可愛的睡相、天真的夢囈讓他的嘴角翕動了一下,顫抖出一絲笑容來。他開始縫補被幼子夜裡蹬破的被子。突然,一股冰涼澆灌在他的身上,大雨如期而至,砉然地敲打著一切,搖撼著傾頹的茅屋,讓周圍充滿危機與搖曳。

他開始像所有風雨交加的晚上一樣,找尋一個漏得不是太厲害的地方,將床咿呀的騰挪到那裡,好讓幼子繼續他的酣睡,履行一個父親的責任,到良心上的慰藉好來平復舐犢之心的糾纏。自然是無情的,不因任何人的意志而改變,他的努力並沒有減少冷雨的擊打,床濕透了,他的衣服也濕透了,寒冷和這雨水一樣,延著他身體的輪廓流淌,途徑每一處筋肉,把肉體的蹂躪放大到極致。他不忘為幼子撫去臉上雨水,而心中延宕許久的憤懣卻讓他被另一種希翼所帶走:

他想到了曾經的屈原,想到了那“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的偉大理想;想到了天下所有和他一樣此時苦受濕冷的學子們,百姓們。他也開始大張旗鼓的幻想未來,幻想能在那溫暖、舒適的房屋中守侯的幼子,幻想能在那明亮、寬敞的房屋中品讀詩書,幻想能在一個溫馨、高雅的環境裡享受天倫,只要普天的百姓都能過上豐衣足食的日子,他願意為此殉身。他開始默默的祈禱,希望虔誠能打動神明,普降恩澤,使眾生脫離苦海。

想到這,他虬曲的鬍子開始舒展,他笑了,笑的很天真,孩子一樣無邪。他拿起筆,奮筆疾書,將所有的慷慨都賦予那“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雨不動安如山。嗚呼,何時眼前突兀見此屋,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的豪邁里。

寧令吾廬獨破受凍死,不忍四海赤子寒颼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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