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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厘米續寫

一厘米續寫(一)

一厘米的距離,決定了生死間的距離,仿佛看見了那不顧被火燒傷的痛苦,奮不顧身的阻擋火焰與酒精接觸的身影;一厘米的距離,決定了金牌的得主,又仿佛看見了每日不停的射擊訓練,顧不得擦去的晶瑩汗珠,也是那一雙雙破舊的跑靴;一厘米的距離,是科技間的進步,是那科學家充滿稿紙的桌面;一厘米的距離,是母親把孩子推出倒塌房屋的距離,也是天堂與塵世的距離;一厘米,戰友永別時欣慰的微笑。

但一厘米,也是火車上稍稍移開些的距離,好讓身旁的陌生人睡得更舒服。一厘米,戀人脈脈對視的距離;是母親允許孩子離開的距離;是與父親的距離。

一厘米續寫(二)

陶影把小也拉得離老人更近些:「只請兩位爺爺把那天的事情同孩子講清楚,告訴他,媽媽沒有錯……」

這個要求讓兩位幹部意想不到,他們打量著這位看似平凡的母親,一身洗得快要發白的衣服,目不轉睛地看著兒子,眼裡滿是深切的愛意。()他們沒有理由讓這位如此有責任感的母親蒙受「冤屈」,於是,年輕些的幹部先開了口:「呃,孩子,爺爺要告訴你一件事,就是那天在寺廟門口,你誤會媽媽了。」小也抬起頭看了媽媽一眼,陶影微笑不語。

幹部繼續說:「那位叔叔的米尺錯了,給你多量了厘米,其實你並不夠一米一厘米,你是可以免費參觀的。媽媽說得沒錯兒。」「那老奶奶……」「小也有些糊塗了,陶影慈愛地摸著小也柔嫩的頭皮:「也是一樣啊,老奶奶的磅也弄錯了。」「可是,媽媽,那天在公車上,你為什麼給我買票啊?」「小也,你知道嗎?」媽媽有多麼在乎你,的確,你根本用不著買票,但那天我看你因為沒買票而不高興,我當然要給你買票,我要我的兒子快樂,有尊嚴。」陶影說完,那位一直沒說話的年老些的幹部走過來,拍著小也的肩膀說:「你叫小也,對嗎?」小也點點頭。

「小也啊,你有一個好媽媽,她很愛很愛你,或許她很普遍,但在你眼中,她卻要成為一位偉大的,完美無缺的母親,你的情緒也牽動著媽媽,你前幾天不理媽媽,媽媽很難過,你是不是應該跟媽媽說一句什麼?」「媽媽,對不起。」小也拉著媽媽的衣襟說道,「小也,你能明白媽媽的心就好,媽媽很開心。」陶影也兒子擁入懷裡,淚也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兩位幹部,讓你們見笑了,留下來吃頓飯吧!」陶影拭著淚,笑著說。「噢,不了,不了。」兩個老人走出這個有點破舊但又充滿溫暖的小屋子,向這位普通的母親招手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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