勵志人生首頁觀後感

最後的武士影評

最後的武士影評(一)

1877年,日本明治維新時期,國家政權動盪,一方面,美國的堅船利炮打開了日本的大門,日本思考著如何近代化;另一方面,天皇需要重掌幕府時代旁落多年的皇權,兩個因素下,武士階層的瓦解就成為了必然。《最後的武士》就產生在這樣一個迷惘和探索的時期,東京的街道上,有穿洋裝的,有穿和式服裝的,還有和式和洋裝混著穿的,日本似乎也在思考後來中國學者所困惑的問題:西學應該為體還是為用?

阿湯哥扮演的艾爾格蘭受到日本買辦派的邀請去訓練日本的新軍,卻被冷兵器下的武士俘虜,在他和武士領袖森勝元的交往中,他接受了武士道,最後和森勝元一起帶領最後的武士對倒幕派的進攻做了最後的衝擊,武士階層被掃進了歷史的垃圾箱,但武士的精神卻得到了保留和尊敬,融合到日本近代化的進程中。

本片中,西學為體還是為用的問題已經得到了一個簡單的答覆,因為武士道的精神其實符合了資本主義崛起時的叢林法則,而且因為絕對的忠誠而更殘忍,更有殺傷力。美國在二戰時沒少吃神風突擊隊的苦頭,武士道的堅忍、忠誠和視死如歸令這些體質較弱的軍人成為怕死的美國大兵的剋星。《最後的武士》既是訴說了日本如何保留了自己的傳統,沒有淪落為西方唯唯諾諾的文化附庸,卻因為西方新鮮血液輸入而崛起的歷史,也是美國人在思考日本文化獨特的兼容性,探索國土狹小、種族單一的日本為什麼如此善於學習和創新,直到把美國扁得貿易逆差,珍珠港失守。

或許艾爾格蘭的個人經歷能給一點作為治軍方面的啟示。軍隊的戰鬥力並不光是精良的武器決定的,更重要的是軍人的素質,他們必須無畏和勇敢,最危險的敵人是不要命的,如果這個世界真的需要槍桿子裡出政權,武士道精神就應該是治軍的參考。艾爾格蘭原本是僱傭軍,戰爭只是他的經濟需要,戰爭對他的人生本沒有意義,他沉淪著,用醉生夢死的酒精和朝生暮死的暴力痳痺自己,因為戰爭不可避免的殺戮和他本能上對生命的眷念產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他感受到的武士道的精神,其實不過是本性中善和惡的一次交鋒最後的逃避,軍人的殺氣已經寫在他的血液里,武士道把忠勇和殺人藝術奉為信仰,這種和田園生活同時出現的新鮮信仰很快給艾爾格蘭分裂的人格找到了渲泄的出口。當戰鬥不再是生存的手段,而是自我的實現,是對自己的信仰殉道的時候,戰士就得以排除一切雜念,成為徹底的戰魂。武士教導艾爾格蘭:「你有太多的心」,是啊,患得患失是戰鬥的障礙,擔心傷及無辜也是障礙,武士道把這些都解決了。從此艾爾格蘭不需要為昔日的屠殺內疚,不需要思考戰爭的意義,因為武士道告訴他,戰爭的意義就是戰爭本身,別的都不重要。無知是福!

說到武士道,似乎不能不說說黑澤明的反武士道情結。《七武士》裡最後活下去的是高傲的武士要施捨同情的農民,《蜘蛛巢城》森林裡人生如夢的歌謠和巢城宿命般地瓦解,揭示了武士道的無意義,所謂戰之美,所謂忠勇和榮耀,不過是一場千年迷夢,而黑澤明心目中的理想世界最終是《夢》裡,人和自然和諧相處,知足常樂的水車村,這個村里,沒有武士,只有農民。面對著家鄉大屠殺的累累白骨,我可以對武士道的頑強無比佩服,但我無法面對武士道上升到審美上的殺戮,更何況用來訓練的過程之一是佛教倡導的「入定」。當我看到《最後的武士》裡森勝元在唐代風格的宏大斗栱下拜佛,學了佛的般若卻大破殺戒,我不得不反思起這個世界的荒謬。當《最後的武士》祭起已經被黑澤明扁得體無完膚的武士道,我只能感慨好萊塢商業的法則,或許黑澤明真的太超前了,以至於他後面沒有武士片能超過他的思考,即使,我們面前的森勝元是一個和三船敏郎不相上下的演員。

說到森勝元,整個片子裡最出彩的就是他,早已經蓋過了阿湯哥的酷酷做派。他向自己的敵人學習,因為他要了解自己的敵人。他並非是頑固的守舊者,電影把他塑造成一個愛學習、開明有愛心的三好學生,用來解釋他和阿湯哥發展神速的友誼,也讓他最後的殉道更慘烈煽情。這種「挖掘人性」的手法是好萊塢最擅長的,騙得美國觀眾跟著森勝元臨死前一起淚水漣漣,卻失去了日本文化的精髓。至少我不相信武士在榮耀之死時會像女人一樣流淚,也不相信森勝元的戰鬥只是為了給武士道一個飛蛾撲火的輝煌。按照森勝元的說法,武士的存在是為了保護國民不受欺負,我會相信嗎,誰不知道武士階層是日本戰國時代的產物,所以日本剛有天皇,權利就到了武士集團幕府的手中,然後就是無休止的軍閥混戰,從來就沒有義戰的說法。因為軍閥割據,所以產生了武士的無限忠誠和失敗即死的法則,這些如櫻花般朝生夢死的現實戴上了「榮譽」的光環,其實不過是權力的一顆棋子。森勝元也不例外,他無非是要獲得天皇的信任,不願意被一個法制的禁刀國家過河拆橋,最後的戰鬥其實不過是用一個極端的方式展示這個階層依然有價值。生是棋子,死還是棋子,最後決定天下的還是他要「保護」的明治天皇,現在他對國家的集權目的已經達到,瓦解了權利的障礙,回過來提倡武士的忠勇,但已經是對新主子而言了。

我依然不得不承認森勝元的表演是非常出色的,有武士內外雙修的氣質,戰鬥的招式也有能劇的風采,雖然他承載了很多武士道的矛盾,但他還是那個戰鬥之魂。其實,本片另一個體現了日本精神的人是加藤小雪扮演的多麗子,她能忍著殺夫仇人在家裡生活還帶著照顧,只為著戰鬥的大局,最後為了武士的地位完全瓦解了仇恨,這種忍辱負重的形象似乎比森勝元更日本化。

因為有《勇敢的心》的攝影指導托爾的加盟,整個電影的節奏和唯美的風格就已經確立了,丁達爾現象的森林把《蜘蛛巢城》裡的神秘變成了恐懼的殺氣,《勇敢的心》裡冷兵器的慘酷在最後的決戰中得到重複,而鄉村的清新仿佛就是桃花源再世,難怪阿湯哥要舍了官爵來歸隱,多麗子領口的性感當然也是一個原因。

美國的媒體對本片評價甚高,《紐約時報》說它「武士的故事在大螢幕上的宏大表現比細緻的情感刻畫更動人」,《達拉斯早間新聞》說它「生命的慶典在榮耀和細膩中揮灑」,《芝加哥講壇報》說它「文化中的暴力精彩得令人驚愕,愛為武士電影貢獻了偉大的一筆」。當然,批評也不是沒有,《華盛頓郵報》就認為它「除去了智慧的訓練、沉重的心情和廣闊的史詩,最後還是一個陳腐的核心:白人在國外總是政治正確」,《費城導報》說,「不是好萊塢的習慣阻礙了本片,而是因為故事本來就缺乏深度,缺乏震撼人心的核心」。

寫了這許多,最後我們大概應該考慮一下這個電影在娛樂之外對國人的啟示,日本經歷了江戶末年的亂世,買辦和守舊派幾次交鋒,最後選擇了一條保留傳統但學習西方經濟的道路,闖出了自己的天下。我們的文人在新民主主義時期首先打倒了自己的傳統文化,想引進德先生和賽先生,後來又從西方引進了共產主義,但最後重整河山靠的還是毛澤東這個沒喝過洋墨水,卻通曉傳統文化的出色農民。現在這個現代化的進程還在繼續,當小資們以崇尚西方為榮,卻看不起聖人之言,真希望《最後的武士》給他們棒喝一下,畢竟,美術界的大師幾乎都是那批用西畫手法畫中國精神的人,他們是林風眠、徐悲鴻和潘天壽。

最後的武士影評(二)

好萊塢電影熱衷取經東方文化,這在近兩年颳起的中國風當中一覽無遺,從熱賣的《功夫熊貓》到今天依舊強勢的《功夫夢》都頗受美國觀眾歡迎。如果將時間的標度再往前挪動一點,可能還會記得好萊塢人還在武士的國境摻和過一番。

《最後的武士》的故事是「與狼共舞」式的,它旨在宣揚交流,即在以其自身的西方文化語境為本位的基礎上,去涉獵其他陌生甚或被妖魔化的異域傳統和文化,最終達到消除因「誤讀」所招致的猜忌和誤會。影片中渡邊謙所飾演的武士勝元之所以被人推崇,不單在於他所恪守的武士道,還離不開他看待東西文化差異的精準眼光。他堅守自身傳統的同時也認識到文化的差異和誤讀所能招致的惡果,繼而不會用日本的準則套用到美國軍人身上。

竊以為影片最有趣的部分莫過於如何展現東方文化的魅力和如何去詮釋武士道的精神追求。至於所謂的神韻則是過分奢求,畢竟編導的定位其實很明確:以一個觀光客的姿態夾雜獵奇的欲望去窺探西方文明語境以外的體系。影片能夠將日本的風俗研讀得頗為精細,可以拍得有板有眼,甚至是以假亂真,但對於含蓄的東方哲學以及武藝境界的領悟卻是始終是有心無力。在影片當中,阿湯哥實現境界升級的一個段落被處理得很膚淺,導演試圖將將這些都視覺化,但在搜腸刮肚之後僅能透過慢鏡回放來加以處理。

但有一點,導演愛德華·茲威克是處理得很極致的。那就是用好萊塢式的煽情去渲染武士在決戰中的豪情和壯烈。在以死相博和絕不言敗這方面,東西方有相通的地方,跟典型好萊塢電影所宣揚的英雄情懷和評判壯士的標準都是相似的。就好像美國人能把武士片翻拍成西部片,其中《豪勇七蛟龍》便是翻拍《七武士》且獲得成功的例子。而《最後的武士》中的戰爭場景堪稱是冷兵器戰場上最具想像力的一次嘗試,恰好是為締造英雄豪傑準備了得天獨厚的背景。影片選取了明治維新這一新舊更替,歷史驟變的節骨眼上,並進一步賦予其傳統與現代的概念。於是乎便出現用零落弓箭去對陣叫人心寒的大炮,用近身利器去死磕槍枝的火舌的段落,這樣一種裝備上的懸殊更加考驗作戰者的心思和謀略。誠然,影片當中的戰術相比於《投名狀》中同類型的赤裸裸硬拼要更為浪漫化,而爾後又在數次不計後果的衝鋒當中將這種浪漫一次又一次強化。宛如櫻花凋零前夕以死亡的名義達至絢爛,以孤注一擲的悽美基調實現輝煌,死亡因櫻花的出現而被貼上了日本標籤。

《與狼共舞》當中,跟凱文·科斯特納搭檔情愛部分的依舊是白人女性---一個被蘇族人收養卻掙脫不了白人身份的女子。與此相比,《最後的武士》中唯一的女性角色承載了更多的符號性的意義。日本人所崇尚所信奉的光榮以及在其他外國人都無從接納的倫理困局在這個日本女人身上得以放大。隱忍含蓄的表達契合了東方的「慣例」,將這個愛上自己仇人的故事詮釋得楚楚動人,且依舊保留一定的距離感。東方的素材,西方的演繹,阿湯哥的搭橋再有朦朧的處理,《最後的武士》算得上是這條東西混搭路上走得較遠的一個。

導演愛德華·茲威克(《燃情歲月》,《血鑽》,《光榮》,《反抗軍》)的電影鮮有讓人失望。原因是這位好萊塢主流大導的著眼點歷來宏大,能夠把嚴肅的題材處理得驚心動魄,張力十足,且影片的立意通透又不失悲天憫人的情懷,仿佛是歷經百般的錘鍊和強化爾後呼之欲出的一句句大義凜然下的豪言壯語,充盈著悲壯與無畏,儼然成為了血與淚的悲歌和捨生取義的禮頌。與此同時,茲威克還深諳煽情之道,在軟綿無力與昭然過火的兩個尺度之間遊歷得遊刃有餘,懂得抓人胃口也能奉上一份催淚大餐的重要性。茲威克是一個苛刻的丈量師,擅長於動用各式套路和手段之餘,惦記著拿捏長與短,粗與細所能引發的多米諾骨牌效應,隨之而來的是嚴絲合縫的打磨與取捨。於是乎按照這套技藝打造出來的作品總能維持在一定的水準,斷不會遭遇一落千丈的尷尬。儘管茲威克的作品刀斧味太重,但我們更樂於稱之為商業與藝術的有機融合,只不過總是覺得他影片的票房向來紅火不起來,這也未免太埋沒了這位類型片專家了。

最後的武士影評(三)

04年看過這片子,那次留下的印象是一堆隱喻和那個很有東方味道的女人。()今年重看了一次,卻發現那個叫多香的女人並沒印象中的那麼美,不過還是很有傳統東方女人的味道:溫婉謙厚,柔順持家。當然,那堆隱喻(就當是吧)也更清晰了。

掠殺敵人的性命,奪取敵人的女人,占據敵人的房屋。這方面,湯姆·克魯斯確實夠男人,如同那屢被膜拜的種族滅絕者成吉思汗說的:「男子漢人生最快樂的事,就是殺人性命,奪儘其所有財產,使其根絕,令其親屬痛哭,再姦淫其妻女。」日本人可以抵抗蒙古人,卻對Nathan Algren之輩當英雄般膜拜,只因為蒙古人敗在了颱風之下,美國人卻實打實地擊敗了他們。導演倒是抓住了本質啊。不過,按巴頓對軍人的定義:NathanAlgren卻不是一個合格的軍人,有糾結啊,現在的戰爭片老走《現代啟示錄》的套路,真的很失敗。而且對屠殺平民感到內疚,卻一如既往的屠殺敵人,純粹裝衛道士而已。

森林裡的第一場戰鬥,大村的軍隊用的還是單發前膛槍,分明給美國人昆了。最後的決戰卻猛然出現了一堆連發後膛槍、火炮和機關槍。勝元的軍隊還是一往無前地去死,精神可嘉,就是太愚蠢了。這不過重複黑澤明《影武者》中長筱之戰的覆轍。不過大村的軍隊手持火槍還驚慌失措倒是奇怪了,日本人在戰國時不是很推崇鐵炮麼?沒辦法,為了突出美國人的文明先進罷了。倒是曾格林沁幾十年過後還是用幾萬騎兵衝擊英法軍隊,那才叫無可救藥。

明治天皇不敢聽勝元的勸諫,卻在Nathan Algren的三言兩語中突然勃起爆發了。貌似就是日本人在美國人的扶持下強大了,一如二戰後的故事。只不過我總覺得,勝元和大村無非都是被明治利用了的可憐蟲。唉,執著的人較容易被利用。

這只是好萊塢的YY片,不過YY的不錯。日本刀出鞘,血腥暴力。那鄉村的生活也拍的挺美。場面夠大,動靜光暗之間總有氣勢。不過真要看武士階層的沒落,還是看《影武者》和《切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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