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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風聲影評

電影風聲影評(一)

看完電影首先讓筆者想起了阿加莎·克里斯蒂這位著名的推理小說家,她的《東方快車謀殺案》一直是現代許多懸疑推理小說的範本之一。有人將《風聲》定位為諜戰片,這一點筆者實在不敢苟同,因為大凡如007為代表的諜戰片中,主人公是身份明了的,而此片更多的是一個猜謎的過程,正如北京捷運里放映的宣傳片上所說「誰是老鬼」?所以說這是一場智力的遊戲,只不過嫁接在那個非常的時期中,於是便穿上了諜戰的睡衣,讓未見此片的人平添了一份其它的想像。當然,關於歸為哪一類型的問題其實不足為慮,只要影片好看,管他是什麼類型呢?

寫到這裡先要挑明一件事,為了能夠令觀眾奔赴影院,所以此篇微評儘量的將不涉及到最後的謎題,但卻不可避免地要對影片的過程進行一定的講述,換句話說,此篇微評有很大的劇透成份,所以讀者讀到這裡還可以做出選擇,是休還是繼續,與筆者便無任何關係了!

影片開始於一場暗殺事件,這是全劇的背景,折射了那個時代的動盪與混亂,也為全劇奠定了基調,陰暗的,也是絕決的。這場暗殺戲是相當值得考究的,其原因是影片的節奏。一般很商業的劇情片的開篇都是全劇的預演,所以從這段暗殺戲中也可以看出《風聲》是一部極其標準的商業片。

汪偽特務在奉勸某民主人士投日,而這個時候,服務員端來了一盤菜,盛菜的器皿顯得十分的厚重,鏡頭肆無忌憚地隨著器皿在動,相信但凡有些觀影經驗的人都會想到,器皿中絕不僅只是一盤上等美味,也許還有一種奪命的傢伙。果不其然,雖然有人做了檢查,但器皿中的還是發揮了它的功效。

說實在的,這個橋段十分普通,遠不如教父那段暗殺來得經典與勇氣,但導演還是利用節奏與氣氛將個情節渲染得令人有種痛快淋漓的感覺。看到這裡,筆者開始對全劇有了些許的期待,雖然沒有什麼創新,但風格卻是筆者所喜歡的,至少不拖泥帶水,不墨嘰。

接下來便是對劇情背景的一個交代,人物開始粉墨登場。武田以及王處長這兩個重要人物先行出現。不得不說,武田這個人物是全劇的靈魂,雖然他是一個日本軍人,但在他的身上,觀眾們可以看到一種糾結。從劇作的角度來說,武田本來就是一個謎,他要被遣送回日本,那麼就提出了一個疑問,他到底做了些什麼,為什麼會被遣送?這個問題構成了影片暗藏的一條副線,而這條副線將整個事件化為一場鬧劇,也化為了一場災難。

王處長是汪偽政府中的特務,他是影片中最大的主角,也是一個最惡毒陰險的傢伙。他很聰明,很快地便找到了暗殺集團的線索,而相信觀眾對他印象最深的絕不是他的聰明,而是陰狠。在他的協助下,武田終於想到了一個方法,開始設下圈套,準備引出潛伏在汪偽政府中的老鬼以及老兩個人。

當信號傳輸出去,一段極具工業化(好萊塢式)的鏡頭過後,五個被懷疑的對象立即浮出了水面。按照橋段來說,對這五個人的介紹也值得記述一下。接到電報的是顧曉夢,一位普通的收發專員,然後交給破譯組的組長李寧玉,接著軍機處處長金生火,剿匪大隊長吳志國以及司令侍從官白小年。鏡頭的移動方式是以電報為線索的,隨著電報的移動,每一個人物開始落入到鏡頭之內,然後出鏡,最後又以電報終結。整個段落十分地乾煉,根本沒有多餘的講述,但卻包含了諸多元素,每一個人的性格以及某些值得後來查案時推敲的細節,其中最重要的有三點,其一是李寧玉的心不在蔫,其二是吳志國不經意間的偷窺,第三點則是白小年的曖昧的狀態。

五個被懷疑的對象確立以後,影片進入了阿加莎·克里斯蒂時間。無論是《東方快車謀殺案》還是《尼羅河慘案》都有一個封閉的空間,東方快車或油輪,人物是不能與外界溝通的,而此片中這個封閉的空間便是一座莊園之內。影片借五個人入莊的情節對莊園的氣氛做了一定的鋪墊,從畫面上我們可以看出,這不但是一個封閉的空間,更是一個陰森恐怖的地方,頗有一些哥特氏的風格,在這裡不僅僅要追尋出誰是老鬼這個主要問題,而且還會發生一些與生死有關的事情,聯想到王處長在審問犯人時的作派,這種擔心或說期待對於觀眾來說是不言而喻的。

對於封閉的空間這個概念有必要多說兩句,在阿加莎的作品中,波羅探長要做的事情是試圖重現案件發生的過程,而案件本身同樣發生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裡,所以整個推理過程是極具現實性的。而此片不同,老鬼在這五個接觸過電報的人之中,根本無所謂案件本身,而是希望老鬼能夠真正地站出來,於是便有了非現實性,在這種情況下,心理顯然被提到了一個新的高度。相信看過古龍《邊城浪子》的人都會知道,多少年前的慘案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恩怨情仇要在萬馬堂得以解決。而此片中的封閉莊園顯然不是為了重現傳遞訊息的整個過程,而是為了解決五個人心中的怨念。

在影片的宣傳中提到了「心理懸疑」這四個字,筆者是比較同意的。當五個人進入莊園之後與外界隔絕,而武田的圈套也被告之,於是五個人中的「老鬼」就面臨著兩個問題,一是要竭力地保全自己,二是將那個圈套傳到莊園之外去,而武田與王處長的目標很簡單,就是要查出誰是老鬼。於是,莊園中便有了三股勢力,一是審判方,二是反抗者,三則是旁觀者,而在某種程度上,旁觀者與反抗者是同盟的,他們同樣是受審的一方。雖然觀眾在受審者中無法知道誰是老鬼,但關於審判與受審的對立還是相當明顯的,矛盾便立即擺在了面前,整個過程也便從單純的查案到鬥智鬥勇。

按照所有電影以及戲劇的理論,本片中最大的看點便是七個人之間的關係變化以及每一個人的怨念解決。作為受審的一方,五個被懷疑的對象首先很自然地便達成了同盟關係,用以抵抗來自於王處長以及武田的審問。但這種同盟的關係卻根本經不住考驗,於是在第一次問訊的時候,同盟便宣告破裂了,於是便有了相互間的對峙。影片在同盟這個問題上所著的筆墨極少,主要原因是由於這五個人的身份決定了他們根本不可能達成同盟,所以所謂的同盟無非是一種虛張聲勢的做作而已,在這一點上的處理是相當正確的。但同盟之時,影片卻暗伏了一條線索,即老與老鬼的接頭,這段接頭是後來的反抗的基礎。

問訊是影片中確立關係的一段,問訊之後,同盟關係徹底破裂,不但如此,五個人中分出了兩組對立,白小年與金生火相互瞧不起,顧曉夢揭發吳志國,而李寧玉則與世無爭。關於這些關係的確立,筆者雖然認可其成立的可能性,但卻認為這種關係過於明顯,很有斧鑿的痕跡。

白小年賣肉上位,金生火花錢買官,兩者之間其實出身是類似的,但正是由於這種類似,所以兩個人也正好相互瞧不起,甚至是嫉忌,在生死之際,相互指責對方是極有可能的,由於筆跡的原因,白小年最先身死,由於類似的出身不好,金生火便有了同命相憐的感覺,於是陷入了一種絕望之中,在錯意了武田與王處長的意思之後,此人自爆了腦袋。在整個劇情中,兩個人的動機選擇變化都是相當順當的,合情合理。但這裡便出現了一個最大的問題,那就是沒有將懸疑進行到底。同樣是按照所有電影以及戲劇的理論,這種先死的角色絕不會是最後的謎底,否則便無咒可念了。而且兩個人的身死與其它受審者並沒有產生必要的聯繫,這樣一來便多少有些隨機性了,而隨機性和推理懸念是沒有任何關係的。而且白小年這個角色是絕不可能是老或者老鬼的,雖然他的確起到了節奏上的緩衝作用,但相信編劇還沒有這種膽量將一個地下黨寫得很娘。想想《白玉老虎》中西施,那種悲情與震撼也只能出在武俠小說之中。

李寧玉是一個走單幫的角色,她與世無爭的原因是由於心中惦念著一個藝人。由於滿腦子是對愛人的擔心,所以反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在五位受審者中,她是最特立獨行的。武田用他特有的方式驗證了李寧玉的身份。這種方式影片中並沒有全力表現,但曖昧卻又毫無人性的基調還是傳達了出來。在李寧玉身上,導演賦與了聰慧,善良,隱忍,與世無爭以及忠貞的傳統女性形象,所以當武田單獨面對她的時候,一個日本軍人的另一面便體顯了出來。

在這個封閉的空間中,最具有戲劇衝突的自然就是吳志國與顧曉夢這一對。兩個人認了老鄉之後,由於問訊的緣故便立即成為了對立面。一般來說,人處於絕境之中,類似於老鄉這種概念是相當親切的,於是他們之間的對立便顯得有些突兀,另有兩段兩個人只有聲音沒有畫面的單獨交鋒更讓人疑竇從生,相信有許多觀眾已經猜測到了謎底。當真相被揭示出來的時候,所有的行為便有了合理的解釋。(真相被揭示是否真的有必要?)這是一種反抗,所謂的鬥智鬥勇便全在兩個人的戲份中了。

說到這裡,要繼續說的問題便是筆者認為影片的最大敗筆所在,那便是真相的解釋。

當白金二人身死,李寧玉還關在莊園之內,顧曉夢已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受著酷刑的時候,只有一個人被送出了莊園,相信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老與老鬼的身份。在這種情況下,影片最後竟然還有對謎底的揭示,令筆者感到萬分的困惑,前面說過了,波羅探長的破案是重現作案的過程,而此片絕不是這樣的,所以重現老與老鬼之間的計策顯然有些對觀影者的誤解,似乎觀影者的智商不足以推斷出影片的謎底似的。

事實正好相反,影片已經用多種方式來對謎底進行佐證,包括王小丫去掉答案的方式,包括只聞其聲的強姦以及搏鬥戲,還包括顧曉夢最後的坦白等等。所以,影片的結尾是完全多餘的,到武田倒在雨中的碼頭便可以結束了。

對於一部觀眾已經在導演的引導下完全洞曉謎底的影片其實很難再稱得上是懸疑電影,更與克里斯蒂的推理過程相去甚遠,所以把此片歸為懸疑推理類型片多少有些一廂情願。當影片結束的時候,李寧玉手中拿著顧曉夢通過摩斯密碼留下的遺言,而這份遺言則體顯出了影片真正的主角,那即是顧曉夢,她的革命自我犧牲精神!鑒於這種精神,影片便順理成章地成為一部獻禮影片。

說到這裡,我們便可以看出此片的整體構思,以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推理作為影片的整體架構,而情節雖然披著懸疑的外衣實際上卻是敵我雙方針鋒相對的鬥爭戲,最後影片的結點落在歌頌共產黨員在危險環境下自我犧牲精神。形象點可這樣比喻,懸疑是外衣,鬥爭是皮骨,而影片的演繹便是在慢慢地層層脫衣,去肉剔骨,最後露出紅心的過程。

顧曉夢是影片的真正主角,她承載著影片的獻禮主旨,由於她的光芒,作為老的吳志國性格其實是十分蒼白的,甚至頗有花瓶之嫌,所有行為不但常規,而且做作,反倒是對立面武田極具個人魅力。前面說過,武田要被遣返回國是影片中的一大懸念,隨著影片的進行,其懸念本身得到了揭示,而這次圈套的設立則完全是出自於其個人的要求,以求證實他的勇氣與能力。由於這種個人意識,整個事件便多少籠罩了一些黑色的感覺,頗為荒誕。但我們卻可以看出,在武田這個人的身上可以說是反映了導演對日軍侵華行為的某些闡釋。

首先是武田的父輩,與其說是臨陣脫逃不如說是放棄了某些信仰,但武田卻因此被內部軍人冠以膽小鬼的稱謂。為了證實自己,武田決定親自辦妥某些事情。從劇情角度來說,武田其實是一個相當有頭腦的人,他的失敗只能說是對比顧曉夢後的無奈。但在整個審問的過程中,武田體現出的是一種追求,以達到對自我的完善。但這種自我的完善本身卻是錯誤的,是受蠱惑的,是受軍國主義操控的,於是,武田成為軍國主義下的犧牲品,他的行為並不代表他自己,而是代表了所有受操控的人,包括他的勇氣。武田是否真的有勇氣?答案是否定的,雖然他試圖在證明自己,在努力地要完成一件事情,但當失敗光臨的時候,他的勇氣便徹底喪失了,於是找來王處長替罪。可以說武田其實是代表了更多的侵華日軍形象。但有一點需要指出,這是編導們的評判,是電影中傳達出來的信息,否真是如此,筆者也不也妄猜。

王處長是武田的替罪羊,這個人物的設定在整個劇情中可以說是一個硬體人物,他的存在解決了諸多方面的問題,推動劇情的發展以及風格定位,深化矛盾等等。王志文的確是一個了不起的演員,他站在那裡便渾身都是戲了,而作為劇本中的人物,王處長的性格是單一沒有變化的,但由於劇情的原因,這種沒有變化的單一性格卻令觀眾們印象最為深刻,他的心狠手辣,他的陰險狡猾,以及他的冷漠殘忍。這個人物仿佛就是一個道具,他把所有的矛盾都尖銳化了,在肆無忌憚地挑戰著觀眾們的承受能力,也毫無保留地傳達著人性中最卑劣的那些東西。

整體看來,《風聲》的製作是相當精良的,風格突出,節奏緩弛得當,人物性格也較為突出,除了結尾有些冗長多餘,封閉空間中的戲份還不夠錯綜糾結以外,其不失為一部標準的商業影片,具有不錯的觀影體驗,至少比我先入為主的判斷要好得多!

電影風聲影評(二)

號稱「華語第一諜戰巨製」的《風聲》,以撲朔迷離、懸念迭生的情節結構,為我們展示了抗戰時期一段悲壯寂寞的英雄史以及他們對祖國與人民的忠誠信仰。高、陳二位導演在不遺餘力的雕琢性格迥異的人物的同時,也延續了華誼以情節和細節取勝的風格。據藝恩娛樂決策智庫Enbase數據顯示,對於《風聲》的觀眾選擇,故事情節僅以微小差距排在強大明星陣容之後,位居次席。時而風聲鶴唳,時而風起雲湧,時而又讓人在豁然開朗之後又陷入「鬼」影重重,揭開這豐富而華麗的面紗,是一組組強大的鏡頭語言如「老鬼」一般慢慢呈現……沒有蒙太奇,就沒有電影,其中的電影蒙太奇手法自然充當了影片「慧中」的重要角色。

「華北剿匪司令部」的五位情報人員在裘莊接受審訊與鬥志鬥勇的過程是電影的一條明線,而平行蒙太奇的使用,使得中共地下黨暗殺日軍及偽政府高級官員的活動作為一條暗線鋪陳開來。凡平行必交叉,凡交叉必平行,這一明一暗兩條線在平行交叉蒙太奇的處理下,構成了電影大的框架,一方是「老鬼」在生死場想盡一切手段要把情報傳出去,一方是中共地下黨接到百草堂的假行動指令在安排謀殺,而「老鬼」則是這兩條線之間的契合點。平行交叉蒙太奇的使用也達到了預期的效果,比起誰是「老鬼」的懸念,更能繃緊觀眾心弦的是生命危在旦夕的「老鬼」能否在這種處境中突圍地獄完成使命,就顯得更為驚心動魄。平行交叉蒙太奇在影片中運用十分廣泛,像五個人在裘莊寫簡歷時,同步發展卻又各自為政,這種蒙太奇的使用,刪繁就簡,加強、加快、加速了影片節奏,使得重點集中在「辨字」而不是「寫字」上。平行交叉蒙太奇在高潮時的套用則尤為突出,在影片最後的百草堂設伏一場戲中,一方面是武田和司令設下天羅地網準備瓮中捉鱉,一方面是中共地下黨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布置謀殺。情報能否及時傳出?英雄們是否會被一網打盡?隨著「十月三十一日」的臨近,平行交叉蒙太奇使觀眾的心弦繃到最緊,營造了影片緊張激烈的氣氛,加強了矛盾衝突的尖銳性,造成強烈的懸念效果。隨著抗日英雄們得到情報取消謀殺,這兩條線匯成一條,繼續將影片推向高潮。正如愛森斯坦所說:「兩個蒙太奇鏡頭的對列,不是二數之和,而是二數之積」,平行交叉蒙太奇將劇情發展的整個過程集中起來,擴大了影片的信息量,又加強了情節段落的緊張節奏,整體上增強了影片的懸疑效果和情緒感染力。

唐山皮影戲《空城計》在影片中被吳大隊長多次唱起,重複蒙太奇賦予了《空城計》更為深層、更為關鍵的作用。吳志國在進裘莊的當晚唱起《空城計》時,吳、顧二人就已經心照不宣,在吳志國受盡酷刑奄奄一息的時候,又唱起《空城計》,可以說曲調的兩次重複是影片中的兩次關鍵點,一次是同志的匯合,一次是謀殺行動的關鍵,在重複蒙太奇的解構下,使得《空城計》的含義得以強調與深化,吳大隊長的堅毅機敏與忠心表現得淋漓盡致。用重複蒙太奇多次展現裘莊深暗的景色,則營造了一種孤獨恐怖的氣氛,每一次的展現都讓觀眾在心裡多了一份擔心與凝重。影片中多次以特效的方式把摩斯電碼化成文字展現出來,重複蒙太奇讓觀眾在理性上得以清晰「老鬼」的行動目標,卻又在感性上增加了誰是「老鬼」的疑問而似解非解。重複蒙太奇的使用,不僅使電影情節充滿了想像性、懸疑性,也達到了關於電影時空後現代的解構內涵。

影片的人物特徵與主題意義在對比蒙太奇中得以展現,而顧曉夢和吳志國必然是這對比蒙太奇中的主角。當李寧玉一句「劉林宗應經好幾天不見了」,李、顧二人臉上表情雖然沒多大差異,卻在更深層次形成對比,男朋友多日不見,李寧玉表現出的是「為伊消得人憔悴」的牽掛與思念,而顧曉夢看似鎮定,心裡卻是無比的糾結與痛苦,劉林宗本應是自己的男友,為了革命卻不得不讓心愛的人成為敵人的愛人,正是對國家的忠誠與信仰才讓顧曉夢在本不該鎮定的此時此刻表現得如此鎮定。革命為什麼會勝利?為什麼?是因為李寧玉把真心獻給了愛情,而顧曉夢把真心獻給了國家……五人在裘莊特別是在受刑時的表現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李寧玉遭受武田「裸體量身」的刑罰之後幾近瘋狂,可以放棄傲氣與才氣,卻因為拯救男友而選擇讓自己在這樣保守的年代獨自受辱,單從這一點來看,李寧玉是一位偉大的女性。白小年蒙冤受刑而死,臨死之前苦苦求饒,做為偽軍總司令侍從官,本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落得如此下場,反映了白小年身體的柔弱與內心的脆弱,暴露出偽國民政府內部統治的陰險與黑暗。金生火那舊式金絲邊眼睛加上似笑非笑的下頜,充分表現了作為偽軍軍機處處長圓滑、不學無術的官相,金生火因壓力與恐懼而選擇了自殺,也是偽國民政府腐敗的裙帶關係在槍聲中倒地。「老槍」吳志國在經受了電刑、刺刑之後仍頑強不屈;「老鬼」顧曉夢在忍受繩刑後以求死來傳達情報,一句「請你舉報我」,詮釋了中共革命人的視死如歸與愛國大義。通過種種對比,反映出中共英雄的機智與堅強,歌頌讚揚了他們對個人生死的置之度外,對國家無比的衷心。正如原著麥加所說:「這群特工在水深火熱的環境下鬥智鬥勇,我覺得能夠支撐他們行動下去的,置生死於不顧的,就是他們的信念。因為他們有一種捍衛國家,打到敵寇的信念作為他們的精神支柱,才產生了常人難以想像的強大毅力。」信念是讓人產生無窮無盡力量的源泉。我們這個年代同樣需要這樣的信念,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這是一部呼喚真我,呼喚內心的電影。影片最大的對比其實是影片本身的殘酷與現實的幸福之間的對比,這要觀眾去自我發掘,發掘的越深,就會對幸福生活越加珍惜。對比蒙太奇在影片中無處不在,裘莊兩次聚餐的對比,顧、吳二人前後關係的對比,正是這樣的蒙太奇思維,才使鏡頭的組接不是砌磚砌瓦式的鋪陳,而是高度鮮明的、充滿懸念的迸發。

影片陰暗死寂的背景,就是一個大的隱喻蒙太奇,它隱喻了裘莊的殘酷與黑暗,更象徵了當時偽國民政府的殘酷與黑暗。在影片中,五個人寫了生平簡介之後,裘莊的燈立即全滅,暗示了黑暗與死亡的真正降臨,此時的客觀鏡頭切換成李寧玉的主觀鏡頭:白小年被強制帶走,死亡開始……有意思的是顧曉夢的名字也是一個隱喻,開幕式的台詞上定義為「莊生曉夢迷蝴蝶」,具有喚醒民眾愛國心,啟迪民眾的意思。詩人白朗寧說:「愛情,希望,恐懼和信仰構成了人性,它們是人性的標誌和特徵」,仿佛就是為顧曉夢而說……對愛情的難以割捨,對革命成功的希望,對受刑的恐懼,對國家和人民的信仰……如此複雜的感情,恰恰構成了影片的張力。這不禁讓人想起周迅在片段預告中的一句話:「我從沒想過我會活過這場戰爭……」

心理蒙太奇在影片中不是運用最多的,卻是運用最出彩的。在李寧玉的衣服慢慢被武田的手術刀割落時,心理蒙太奇的處理讓她回憶起男友劉林宗表演話劇的場景,這不僅使影片在情節結構上出奇制勝,更讓李寧玉在愛的支撐下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吳志國給李寧玉闡明真相也是置於心理蒙太奇之中,這使得懸疑以一種獨特的藝術手法得以解開,不僅把懸念留在了影片最後,而且更讓這種愛國情感超越了生死的界限。影片結尾以顧曉夢的旁白結束,不僅舒緩了影片暴力陰暗的情感基調,一句「老鬼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種精神,一種信仰」也讓觀眾達到情感上的共鳴,讓人不禁想到《秋喜》中晏海清的一句經典台詞:因為做我們這種潛伏工作的,其實早就是一個死人了……心理蒙太奇承載了影片最後的高潮:李寧玉回頭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曉夢,這時蒙太奇的情感表達遠勝於它的結構形式,一對感情至深的姐妹確因信仰不同而生死相離,只能「靈魂與你們同在……」李寧玉對曉夢的愛之深,思之切,又一次升華了顧曉夢的愛國信仰,深化了影片主題。

有的電影人說至少要反覆看三遍以上才能把《風聲》看懂,然而所謂的「看懂」又是指懂了什麼呢?誰是「老鬼」?惡有惡報?愛國主義?人生信仰?珍惜幸福?正是這種沒有具體意義的懂,才使得影片內涵更加豐富,使每一位觀眾心裡都有一個找到卻又找不到的「老鬼」,獨具匠心的情節設計,扣人心弦的懸念安排,使《風聲》在今年華語影壇大放異彩。「風」既秀外,自有慧中,巧妙豐富的蒙太奇手法使影片在情節和思想上把懸疑諜戰片推向了一個新的高度。蘇聯電影大師普多夫金這樣說過:電影藝術的基礎是蒙太奇。有了蒙太奇,才有了電影,因而才有了《風聲》的秀外慧中。

電影風聲影評(三)

《風聲》初上映便引來爭議一片,有人評價太過血腥變態,有人評價精彩好看,據本人觀後認為,從純娛樂片的角度看,《風聲》是一部不錯的片子,值得一看。影片宣傳為一部「抗日諜戰」大片,融入了特殊時期敵我殊死鬥爭的背景,其實不過是影片宣傳的噱頭。

《風聲》本質只是一部普通的恐怖片或驚悚片而已,至少從影片切入的角度來看,著力渲染的是其情節的詭異,畫面血腥,人物性格的乖張離奇。影片中多處出現實施酷刑的血腥場面,尤其是周迅被架著在痲繩上用力一拉,灑下斑斑血跡的那一幕,著實讓人驚出一身冷汗。憑藉著這些刺激的畫面,《風聲》確實吸引了不少觀眾的眼球。但也因此被人詬病,認為《風聲》格調低下,變態離奇。

其實,從一部純商業片的角度來看,《風聲》是成功的。相比好萊塢層出不窮的恐怖片、驚悚片來說,風聲中展示的恐怖畫面實在是太小兒科了。《風聲》帶給人的僅僅只是娛樂而已,如果非要把它提上所謂的藝術高度,其實未免太小題大做了。《風聲》只是一部電影快餐,只要能從中得到快樂,就算沒多少營養,又有何妨?

從《風聲》中我們可以看到不少好萊塢經典驚悚片中「密室囚禁」「殺人遊戲」類型影片的影子。看得出來中國的導演對西方好萊塢拍攝方式的模仿已經漸漸成熟。從最初馮小剛拍攝的《集結號》開創了一個中國電影製作方式的新格局,《風聲》這部片子很有可能成為另一個起點。或許不久之後,中國拍攝的新片中會越來越具有這種西方好萊塢的味道。

這已然成為當前電影製作的一種流行方式,從早先的《機器俠》《建國大業》都看到了這種影子。觀眾愛看,票房火爆,只要得到了市場,就得到了一切。()

本土的東西越來越少,流行的東西越來越多。視覺衝擊越來越顯著,更講究影片的製作技術,拍攝手法。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國產電影的一種進步。但願我們在學到好萊塢影視製作皮毛的時候,也能吸取其精髓。早日拍出像《阿甘正傳》、《肖申克的救贖》、《七磅》這類觸及人心的大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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