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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敏洪:我的墓志銘要刻「一生與年輕相伴」

11月28日訊息,新東方集團董事長俞敏洪在某活動發表演講時表示,這個世界是屬於年輕人的,必須永遠跟青春掛鈎,永遠相信年輕,才能跟這個時代掛鈎,跟未來希望掛鈎。「我希望等我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我的墓志銘一定刻上一句話:他一生與年輕相伴。如果那一天只有一個人來看我,我希望這個人不是徐小平,而是一個年輕人。」

以下為俞敏洪演講全文:

說到創業,黃怒波應該是創業者的代表,他是從國家系統出來的,其實我也算國家系統出來的。我們出來,某種意義上既是對當時體制的一種反叛,但更多是一種青春的衝動,當時我們還沒到三十歲,風華正茂的時候,反叛對我們來說也算是一種時尚。

大家都知道創業也好、冒險也好,跟青年人密切相關的事情,對所謂成熟的社會、成熟的人以及成熟的體制充滿了厭惡,我覺得這不是一個年輕人應該幹的事情,北大已經是充分自由的地方,但我覺得空氣如此沉悶。我出來時,周圍很多認識的人,包括北大領導、我的朋友都說俞敏洪你身上看不出一點點做生意的基因,你出去是死路一條。很長時間,無數人叫我個體戶。

實際上在那個狀態下,我們也依然堅信未來是屬於我們這一代人的。現在20多年過去了,我們從一個20多歲的小伙子變成了50來歲的中年人,不光年齡增加了,整個身心也走向了中年。回過頭來思考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絕對不能變成一個所謂成熟的人,在一種成熟的體制以及舒適的狀態下生活。因為我知道所謂的成熟意味著遮蔽你的眼光、磨鈍你的銳氣。所謂的成熟有意無意主導年輕人的發展,所謂的成熟有意無意看清楚一些事情,而且所謂這些事情甚至是你看來的愚蠢,看來的不規矩,看來的破壞和顛覆。著名作家毛姆說過這麼一句話:「當你聽到年輕人自信滿滿、目中無人地滿口胡言時,當你看到他武斷教條、偏執狹隘時,你生氣做什麼?指出他的愚昧無知做什麼?你難道忘了,你跟他一般年紀的時候也是這般愚蠢、武斷、傲慢、狂妄,我說的你,也說的是我。」

實際上當我們自以為自己成熟的時候,已經離開這個世界,離開這個時代,變得越來越遠了。我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跟年輕人不斷打交道的人。每年新東方培訓的學生總共有300萬人,13歲到25歲這個年齡段的年輕孩子有200多萬,我依然感到我有的時候對年輕人不斷用挑剔的眼光,這是一種不自覺的眼光,你自以為你歷經滄桑,自以為對這個世界有透明完整的了解,但當我們發現我的孩子在玩著ipad,玩著手機,當他們所有的交流都在跟現代世界在發生接觸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我已經落後了,我一直以為自己打字非常快,一般人比不上我,但我突然發現我的孩子在ipad上打字、在手機上敲信息的速度居然能追上我在電腦上打字的速度,我發現自己真的落後了。

行動網際網路時代,毫無疑問就是一個年輕人的世界,不管你承認還是不承認,年輕人正在向我們走來,他們從我們身邊走過,走向比我們更遠的地方。過去,馬雲、李彥宏、馬化騰這些人,第四代網際網路創業者用了十年時間做到今天這個規模,是很偉大的事。而我們突然發現一瞬間(可以)做一件事情,在一兩年以內他們(年輕人)就開始影響世界,他們公司的估值開始達到十億、二十億美金。我們到Facebook訪問時,發現他們的創始人大概三十歲不到,就已經掌控了一個兩千多億美金市值的世界,並且在他們系統上影響了八億人的生存狀態,我感覺我們這代人開始變老了。

當我們變老的時候,有什麼辦法參與年輕人的世界就變成一個非常重要的話題。對我來說,實際上至少為年輕人做了兩件事情:第一件,我每年都對兩百多萬大學生和中學生進行演講,通過演講我至少還能從學生中間捕捉到追求生命的火花和追求未來的期望。你的講座放在網上有上千萬去看的時候,為什麼還要走向現場每年做100多場講座?我說,他們看到網上的視頻,激動只有一天,如果現場聽過我的語言,他們可能激動一個月,他們的生命或許從此發生改變。

其次,每年大量學生因為新東方培訓進入中國更好的大學,進入世界頂級大學。毫無疑問,我們幫助年輕人實現了更好的夢想。創業的年輕人百分之八九十的人跟我們說,我們曾經是新東方的學生。

徐小平跟我差不多是同齡人,但他確實把自己當做年輕人,把自己的心靈和靈魂都沉浸到年輕人世界中的年輕人。當新東方上市以後,徐小平從新東方董事會離開,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怎樣幫助年輕人。我記得這個路徑特別清晰,當他跟年輕人交流時,忽然發現這些幫助是虛的時,決定用新東方上市得到的錢幫助年輕人。徐小平做的真格基金之前至少投入了十個項目,每次到銀行取錢老婆都跟他打一次架,因為取的都是自己的錢。前兩年你不可能有任何可能的賺錢機會,現在他愛人非常支持他,因為他投資的三家公司已經成功上市,徐小平的成功不是對於天使的眼光而是對於青春的熱愛。這恰恰也是我在新東方做的事情。我們必須永遠跟青春掛鈎,我們必須永遠相信年輕,才能跟這個時代掛鈎,跟未來希望掛鈎。

毫不誇張地說,我是從年輕人身上拿錢最多的人,其實不是我投資年輕人,首先是年輕人投資我。他們把錢給我們了,我們才有錢再次投資。所以毫無疑問,我不能光拿年輕人的錢,當我們看到徐小平已經成為我榜樣的時候,其實我之前已經有這樣的意識,當年李開復做創新工場時,小平還沒有做天使投資,我既是創新工場的GP(General Partner,一般合伙人)又是他的LP(Limited Partner,有限合伙人),後來只要覺得跟年輕人相關的靠譜的基金都投了,投了十幾家基金。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幫助年輕人。在這個過程中間我突然發現,我是一個特別喜歡主導的人,我喜歡親自有一種幫助人的感覺。我想徐小平在這個地方做的風生水起,而且他鼓動年輕人的熱情和風格比我更加厲害。我想我要插一腳來共同做,我也當GP,什麼時候跟GP分台的話,是不是把他風頭給搶走了?(笑)另外,我覺得中國不管是PE還是VC,很多中國人真的缺乏這樣的勇氣,願意把錢扔下去不求回報。坦率地講,我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不敢做,因為我沒真正做過這樣天使的篩選,我知道年輕人的熱情,我也怕我是熱情了,但把三億人民幣投進去一個沒成。所以,做一件事情需要天時地利人和。

其實,我和盛希泰經常見面,但總是匆匆忙忙,十幾年前我們一起喝酒,家靠的也比較近。第一次打電話什麼感覺呢,當時我家裡來兩個客人,我發現沒酒了,就給盛希泰打個電話說需要一瓶茅台酒。他說,你到我家裡來取吧。沒想到他給了我整整一箱12瓶茅台酒,我就覺得這個人很大方。另外,他的家庭成員也跟北大有關係,所以走的近了。一來二往熟了,我跟他再次見面時,這兩年他已經一門心思投入到天使投資中了,他把成功案例給我看,我想真的需要這樣一個合作夥伴,後來我們決定一起做一個基金。我相信未來我們天使基金會有大量的合作。我相信由我出面來主導這樣一個基金,至少把年輕人的視線跟我們緊密相連。因為我剛才說過,這個世界未來永遠屬於年輕人,不管年輕人有多少的缺陷,一定是年輕人的世界。我希望等我離開這個世界時候,我的墓志銘一定刻上一句話:他一生與年輕相伴。如果那一天只有一個人來看我,我希望這個人不是徐小平,而是一個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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