勵志人生首頁讀後感

追風箏的人讀後感3000字

就在這樣一個毫無預料的早晨,我讀完了這本書,這本在我手機裡放了很久很久的書,兩個月了吧,從我剛開始找到這本書開始,我也許是被它奇怪的名字吸引了,也許是被它的作者吸引了,一名阿富汗的作家,或者我是被它的內容,兩個男孩在阿富汗的成長故事,那樣簡單的概括,在我看來實在是不能作為這本小說的簡介,簡單的字裡行間無法透露出故事中始終隱隱存在的那巨大的悲傷,像是一片灰暗的天空,壓得人永遠透不過氣。

追風箏的人,在第一眼看到這個奇怪的標題的時候,我有些茫然,風箏需要追嗎?為什麼要追風箏,原來這是阿富汗的習俗,每年初春,會有盛大的風箏節,許多的孩子會把使出自己積蓄了一年的力量來使自己的風箏成為佼佼者。蔚藍的天空中,飄蕩著五顏六色的風箏,每一隻風箏線的盡頭都有一個勇敢的鬥士。當然,所有的風箏要在天空中進行決鬥,就像一場盛大的搏鬥,你必須要把你周圍所有的敵人消滅光,你才能成為勝利,同樣,你必須把你走位的風箏都打敗,你才會成為萬種矚目和讚嘆的焦點,那樣會有無限的榮譽和光亮集聚你一身,這在我看來,是一場孩子們之間的交流或者遊戲,但在阿米爾那個時候,這對他來說具備著無尚的重要性,因為爸爸,因為父愛,他只有通過這樣才能獲得父親的讚美和笑容,不再是鄙棄的眼光,他迫切需要著!再來說說追,追風箏,也相當重要,你搶到了最後一個被擊落的風箏,那也預示著莫大的榮耀和完全的勝利。於是哈桑,便擔當起了重要的任務,就是把那隻被阿米爾擊落的風箏追到手,故事的高潮也就由此而引發,一切一切的悲傷的來源都在此處慢慢浮現。

從翻開這本書開始,一直就覺得故事中隱藏著讓人透不過氣的難過,整篇小說都是以一種壓抑的感覺寫的,糾結在書中的罪惡,善良,人性,獸性……盤纏糾結成一段故事,在這故事中,謊言和信任並流,憎惡和喜愛共存,熟悉和疏離同在。

這是一個贖罪的輪迴,奉安拉之名,皈依內心善良的衝動,洗刷先前的罪惡,在拯救他人的過程拯救自我。

讀這本書的時候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一如當時讀《一千零一夜》,這個國度創造了這麼奇特的這麼絢爛的文化,而它的子民卻仍匍匐在不可見的安拉腳下得不到解放。我想安拉的旨意不應該是創造一個階級社會,並奴化底層人民,使其愚昧,任人使喚而毫無怨言吧。

當然這只是我一個凡夫對安拉的妄想罷了,求安拉恕罪。

然而當哈桑卑躬屈膝地叫阿米爾少爺時,疏離感就不可避免地存在了。種族血統只是藉口,文化程度只是藉口,甚至人的品行也是藉口,對優越感的渴望並不能籠統地說是人性的惡,可恰恰是這種渴望驅使了阿米爾犯下一個又一個「罪過」。

那可以是阿米爾爸爸說的「偷竊」,也可以稱為「自私」。

如果說偷竊是種罪,人的一生,要偷竊多少次呢。人究其一生,是否可以洗清這種罪過。與別人的競爭,甚至正當競爭,或許不能稱為偷竊,或許應該稱為明搶。那麼明搶,是否是一種罪呢。這自然是後話了。

到美國後的阿米爾,體會到優越感的缺失,有了別樣的感受。謙卑的心才成了他前往阿富汗尋找索拉博的力量之源。這一次,新的優越感出現,所幸的是這種優越感具有不可撼動性。阿米爾是美國人,在那個自由開放的國度有穩定的居所和生活,幫助索拉博是他力所能及的事。而他和哈桑的往事所謂的愧疚以及血緣的情分,則成為他想要幫助索拉博的理由。

阿富汗受難的孩子成千上萬,可索拉博只有一個。

阿米爾能否得到寬恕和原諒,沒人可以決定,正如沒人決定是否可以寬恕當年阿米爾的父親對他的欺騙。這是一種主觀的心理感覺,你願意寬恕願意原諒了,任何理由都可以找得到的。The eye sees only what the mind is prepared to comprehend。

阿米爾說得對:「但我認為,我不在乎別人的過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於我自己也有過去。我全都知道,但悔恨莫及。」

沒有人能夠站在純粹道德的角度去評價別人,因為人也有其卑賤的一面。因此「我憑什麼指責別人的過去」。所以作者才會借拉辛汗說「當罪行導致善行,那就是真正的獲救。」

我們只能這樣,一旦人性的「惡」犯下了罪過,人應該只有去行善才能救贖。這樣的救贖其實還是為了自己的解脫。而為了自身的解脫,這,算是「自私」嗎。「自私」,是否也是一種「惡」呢。

如此說來,「罪」是否皆是可原諒可饒恕的呢。安拉的懲罰,奉安拉之名的人的懲罰,又有何存在邏輯呢。倘若一個人故意犯「罪」,再來行善,()是否也可得到原諒呢。罪和善的度,是有衡量標準的嗎?罪和善的區別,是誰定的價值準則呢。

旁置這樣的問題,我所著眼的,還有社會的善和惡。不予人以自由,不予人以公平,儘管這自由和公平的具體定義仍需商榷,這社會不會是一個善的社會。哪怕阿米爾是一個無比善良的人,當他心安理得地接受別人「少爺」的稱呼時,那也是一種惡。一個縱容等級存在的社會,一個宣揚優越感的社會,它的惡,不是多少人的善可以洗刷的。

或許說,在這樣的語境裡,善惡有了小大之別,然而這不是大小的問題,當一個社會都在行一種惡,有知覺地或無知覺地,其中的個人的善,只能是逆流激起的浪花。璀璨奪目感人卻也無力改變現狀。

作者賦予了哈桑和索拉博以超高的彈弓技巧,其實只是予以弱者以絲毫的力量,偶爾這種力量還能在博弈中起制衡作用。使得弱者不至於太弱,強者不至於太強。作者也賦予了阿米爾前往阿富汗一路的「好運」,雖過程艱難曲折卻也了卻一番心愿。然而這只是小說,無數的不會彈弓的索拉博沒有人去拯救他們,無數的去「拯救」索拉博的阿米爾們倒在了通往「成為好人的路」。

強者恆強,弱者恆弱,不只是貧富差距這麼簡單的經濟術語就可表達的了。欺凌的合理化和合法化,救贖的程式化和格式化也日漸為人接受。最簡單的例子,一個奸商做慈善,饒恕之?嚴懲之?或是所謂的科學對待之?

當善成為惡人為了減輕人們對其惡的量刑的工具時,善的存在無疑是受到了褻瀆,此時的善只是成為或多活少扯下圍觀的看客們的憤怒的嘴角的掛鈎罷了。

容忍惡的存在,其實也是一種惡,不是麼。

阿富汗太遠,塔利班也太遠,可是我們的身邊。所謂的「轉型期」的中國,草菅人命恃強凌弱並不少見,少見的只是如阿塞夫那般用石頭扔人的粗魯罷了。更「合法」地殺人,更「合理」地殺人,用制度殺人,用生活壓力殺人,用輿論殺人……而看客們冷漠地圍觀,憤怒者噴點口水,同情者講點好話,卑鄙者推波助瀾……難道,這不是一種整個社會都在行的惡麼。

至少阿米爾的父親是令人肅然可敬的,他用行動踏碎一地的空話。他明知自身也有惡,於是他不信安拉,因為安拉給不了善。於是他去行善,某種程度上他也成了安拉的使者,反思自己的惡,阻止自己作惡,努力行善。

但他逃不了那時那地的藩籬,他處在社會的上層,他用優越感去幫人,他默認了不平等及其他的存在。

事實上,當我們談論起一些抽象的事物時,比如善惡,它們的定義永遠值得商榷。於是我們總是有種無力感,這種無力感驅使人們放棄思考。但人們心裡的困惑依然需要解答,於是轉而投向了某種膚淺的甚至似是而非的理念的懷抱。

有時候,人們可以忘記社會,討厭「大我」(乃至完全反對宏大敘事),活在一套扭曲奇怪的社會邏輯里,只在乎自己的一切,行不知所謂的救贖。受此書感動的讀者或者會選擇更加珍惜自己的朋友,然而他們是否會把素昧平生的人也視為朋友呢。

是否只有當他們的生命中出現了「索拉博」,他們才會去到「阿富汗」。

追求人類解放並不是一張口頭支票,追求普世價值和追求人類解放並不相悖,甚至有一致之處。總是着眼於自己的人們永遠追不到人類幸福的風箏,而他們自己也猶如一如可憐的風箏,被許多的力量操控,以獵殺別人求生存為存在的目的。

「為你,千千萬萬遍。」這句話,可以感人,也可以騙人。而在有的人心中,這個「你」,並不完全是指人,它更是為推動整個社會行善,追求人類的進步,保障人的基本權益所付出的努力以及向社會的一切黑暗宣戰的骨氣的代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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