勵志人生首頁觀後感

集結號影評

集結號影評(一)

首先這個片子告訴我們戰爭原來是殘酷的。南北戰爭時期的南方名將伯特·李將軍曾說道:「戰爭如此殘酷是件好事,否則就會有人喜歡它。」不過看以往我黨拍的片子,我們是很難感覺到戰爭的殘酷,比如《小兵張嘎》,一個小孩子把日本人耍的團團傳;比如《絕境逢生》,潘長江拿著把鐵錘在全副武裝的日本人堆里殺個幾近幾齣,最後力盡鐵錘脫手而飛還砸倒一個人;還有《地雷戰》、《地道戰》,全副武裝的日本軍隊居然奈何不了一群沒有經過軍事訓練的平民。這在現實中根本不可能發生,子曰:「以不教民戰,是謂棄之」。意思是拿沒有經過軍事訓練的百姓作戰,跟拋棄他們沒有什麼兩樣。平民和武裝到牙齒的軍隊作戰,是占不了便宜,勝了也是慘勝。大部分國產戰爭片中,智勇雙全的主角在子彈橫飛的戰場總是能無所畏懼,輕鬆搞定敵人,順便還能泡個mm。俺們黨這麼拍片子是用心良苦,都是為了俺們好,生怕俺們不敢上戰場,或者一上戰場就開小差,所以把戰爭片拍的既溫馨又輕鬆。

有人說這個片子很像《兄弟連》或者《拯救大兵雷恩》,那是因為所有的戰場都是大同小異,戰場是怎麼樣的呢?血肉模糊的軀體、斷裂的四肢、滿地橫流的血水、和泥土混雜在一起的內臟、因為恐懼和痛苦而面目猙獰的士兵。如果是冷兵器時代,你還可以看到滿地亂滾的人頭;如果是熱兵器,你可以看到渾身冒火的鋼鐵怪獸。穀子地曰:「子彈頭上飛,手榴彈擋下滿地滾,神仙也得尿。」斯言是也!但是我們的戰爭片中卻很少能看到普通士兵臉上的恐懼,在大部分片子裡,如果有死亡,主角們總是英勇大無畏的死去,配角則無足輕重地死去,間或爆出一聲慘叫。很少能在我軍士兵的臉上看到恐懼。我們的導演和編劇用英雄主義掩蓋了對戰爭的恐懼。只有《集結號》中,我們可以看到這種恐懼,當文教員慌亂地躲避著同伴的屍體的時候、當遍體鱗傷的士兵顫抖地告訴連長集結號響了的時候,我們看到了這種恐懼,也看到了人性——凡是人,總會害怕死亡,機器和螺絲釘是不會害怕的。

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打仗就要靠戰友了。《集結號》有一個很有趣的細節,就是戰友們互相稱呼對方「弟兄」或「兄弟」,而不是傳統的「同志」。當打退敵軍兩次攻擊後,死傷慘重的士兵開始崩潰,謊報軍情宣稱聽到了集結號,然而穀子地一句:「我沒聽到集結號,我要留下。聽到集結號的,可以走。」就把所有兄弟留下來。很顯然,讓兄弟們留下的不是軍令、使命感、榮譽感或者類似「為了新中國」等等的口號,否則他們根本不會謊報軍情了。他們留下是為了和連長同傷共死。而相對的,穀子地回報他們的是千方百計的證明他們是烈士——不停地給組織寫信,獨自一人去媒山挖弟兄們的屍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活著的目標就是讓兄弟們的死能夠換回700斤的小米。

「把死掉的弟兄們送到窯里,不要讓炮彈炸著。」穀子地對排長焦大棚說道。

「黑子,到下面後好好歇著。」穀子地抱著犧牲的黑子說道。

穀子地吃力地將最後一名弟兄的屍體拖到煤窯里,細心放好。

「連長,我沒有給你丟臉吧?」受了絕命傷的文化教員問道。穀子地摸了摸他的頭,「沒,下輩子還做兄弟。」

「下輩子還做兄弟。」這就是這個片子主題。呂寬溝和姜茂存冒著生命危險去找手錶,殘存的九連士兵自願留下陪連長,眼睛半瞎的穀子地獨自一人去媒山上挖弟兄們的遺體,統統都是圍繞著「兄弟」這一主題。

比起兄弟,組織就不是那麼貼心了。打仗時候不吹集結號放他們鴿子不說,打完仗後售後服務做得也不好。趙二斗對急著找部隊的穀子地,師裡面壓了十幾萬封信,全是找部隊的。想想也是,那時候組織剛剛把朝鮮人民從美帝國主義的魔掌中拯救出來,讓他們從此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又忙著解放全世界三分之二的受苦人民,哪有功夫管這十幾萬人的個人小事。當然,組織有時候也蠻好的,比如徵兵的時候,給你帶著大紅花,讓你騎著大洋馬,後面敲鑼打鼓,別提多有面子啊。

如果說九連的士兵們是為了對連長的兄弟情堅守在陣地上,那麼連長穀子地又是為了什麼留在陣地上死活不撤退呢?就為了團長一句話:「沒聽到集結號,打到最後一個人也不許撤退。」

俗話說軍令如山,在中國人的概念中,來自上級的軍令(也許還包括不是軍令的命令)是有點神聖不可侵犯的。當年孫子受命訓練宮女,王妃擔任隊長,但宮女們在訓練時嘻嘻哈哈,不聽指揮,孫子以軍法將隊長處死,殺了妃子後,宮女們言聽計從。在這個故事中,不聽命令本身就導致死刑。作為一個優秀的軍人,穀子地忠實地執行了這個命令,為此不不惜陪上他自己的生命和骨肉相連的弟兄們。

不過還有另外一個優秀的軍人,他的做法和穀子地有點不一樣。在1944年的冬季,101空降師在德國邊境和德國人隔河對峙。團長命令e連派一支小隊半夜渡河深入敵境抓一名俘虜過來——這真是一個危險的任務。營長溫特斯少校親自安排了這次任務,大兵們在漆黑的夜裡偷偷過河,襲擊了敵軍的一個據點,抓住了一個俘虜,然而在行動中一名弟兄受了致命傷,悲憤交加的大兵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同伴垂死哀嚎,然後慢慢被死神奪去生命。

團長過來了,熱情洋溢地讚揚了大兵們的勇氣,稱讚他們為團部爭了光,然後下達了第二個命令——晚上再渡河去找一名俘虜。團長走後,溫特斯少校開始布置任務,在某處用橡皮艇過河,然後在對岸某處集結,然後襲擊某處敵軍據點,最後他說道:「晚上在營地睡覺,然後明天交給我一份過河後沒有抓到俘虜的戰報。」士兵們吃驚地交換眼神,但是他們如釋重負,因為不用因為團長想為團部爭光而冒險。

在這裡我不想爭論溫特斯少校和穀子地的做法誰對誰錯,我只想問一下,如果你當兵,你願意是當穀子地的兵,還是願意當溫特斯的兵?當然,他們都是優秀的軍人,也是優秀的上司和兄弟。

集結號影評(二)

在《集結號》中,我們看到的戰士不再英勇無敵,也看不到那些符號化的革命英雄主義場面,因為在導演馮小剛看來,怕死是人類的本性,沒有人願意打仗。

鏡頭從對準將軍改為描寫普通士兵,英雄也「怕死」不會主動請戰、犧牲時更不會高喊口號撞槍子兒……正在遼寧寬甸緊張拍攝《集結號》的馮小剛日前接受記者探班採訪時表示:電影表現戰爭的方式有很多種,作為第一部大製作的戰爭商業大片,《集結號》也會凸顯英雄主義,但肯定不是傳統的主旋律戰爭片。馮小剛希望通過這部影片至少講清楚一件事情,「怕死是人類的本性,但在這種本能下主角穀子地又做出勇敢的舉動,這個反差,對比出來才是真正的英雄。」

在我們熟知的一些戰爭片中,敵人總是潰不成軍,好人往往以一敵百,而力圖還原戰爭真實的《集結號》將把人從神身邊拉回來。

《集結號》的拍攝,既有規模宏大的戰爭場面,也有注重細節的巷戰鏡頭。記者探班時恰逢攻堅戰突破城門的一場戲。韓國技術人員正在按照馮小剛的要求埋炸點,這些技術人員曾為《太極旗飄揚》製作戰爭效果。他們為這場戲使用了最新的氣爆技術,可以保證20厘米外的人不會受傷。因此,《集結號》中我們看到的,不再是過去一些戰爭片中「戰士」躲著炸點和子彈跑,「好人怎麼炸都炸不死的」的神奇場面,相反,這裡的「戰士」們將迎著炸點上。

《集結號》的劇本非常簡練有力,比如過去戰爭英雄站起來一邊豪言壯語一邊機槍掃射,四周倒了一大片自己還沒事兒,但這次不少英雄「剛站起來還來不及說一聲『啊』,就已經中彈陣亡了」。馮小剛表示,影片希望從士兵角度塑造一系列有血有肉的英雄形象,他們將脫下高大全的外衣,一個個真實地犧牲在戰場上。

正是因為每一次犧牲都非常寶貴,以往的戰爭片中經常出現的「主動請戰」劇情這次也不會再有,這些符號化的革命英雄主義場面在《集結號》劇本中被做了更多人性化的細節處理,比如最英勇的排長焦大鵬,為了保留連隊血脈在關鍵時刻選擇了撤退。馮小剛表示:「這部電影我要解決這麼一個問題,沒有一個人是願意打仗的,他一定是怕打仗的,怕死是人的本性,我必須把這種真實感還原出來。劇中主角穀子地除了堅定不移執行命令,考慮得最多的就是士兵的生命。」

集結號影評(三)

一開場便是硝煙瀰漫、彈片紛飛,每一個鏡頭都似要扼住觀眾的呼吸,如同第五交響曲《命運》,每個節拍都能震攝人心。敘事的節奏快得像在與死亡競賽——不是高潮迭起,而是一個不斷提高、不停壘升的浪頭,在升至極限那一刻轟然崩塌,造成毀天滅地的海嘯。這一刻,壯觀激烈的戰爭場面戛然而止,《命運》的第一樂章結束了,第二樂章在舒緩柔和的小提琴聲中輕輕展開,故事變成對一個人的講述,對惟一一個倖存者的娓娓道來。

對比鮮明的前後兩段是電影《集結號》很突出的一個特點,這也是許多影評不斷爭論的一個問題。最大的一個爭議是後半部慢節奏的敘事削弱了整部電影鐵骨錚錚、慘烈悲壯的主題。有評論認為後半段占的篇幅過長、比例過重,是電影的一個失敗;也有說電影前後反差太大,令人不適。

從審美的角度來說,這種表現手法卻可以說是獨特的,而且相較於完整緊湊的故事它具有更強的表現力。這並不是《集結號》的首創,小說《高山下的花環》、《安德的遊戲》及其下部《死者代言人》均採用了同樣的模式:前半段緊張激烈的戰爭場面與後半段戰場歸來者心路歷程的奇妙結合。

《高山下的花環》中,作為尖刀連的九連在連長梁三喜的帶領下以一晝夜的時間攻下敵人的364高地,該高地據說美軍要用一個加強團花半年才可拿下,九連戰士幾乎全軍覆沒,連長梁三喜亦壯烈犧牲。曾想當逃兵的指導員趙蒙生帶著懺悔的心情開始追尋烈士們的足跡。《安德的遊戲》與《死者代言人》是相對獨立的兩部書,但兩部書講敘的是一個故事,《安德的遊戲》是對指揮官安德戰鬥經歷的描寫,而《死者代言人》中的安德則在為自己過去的行逕自責。

《集結號》中的穀子地與趙蒙生和安德有相似之處,但又不盡相同。()穀子地的痛苦中也有「悔過」的成份,他後悔在焦大鵬告訴他集結號吹響勸他撤走時,他卻要堅守。但穀子地更主要的是在堅持自己的信念,是要為死去的弟兄討回「烈士」的封號。與上述兩部作品相比,《集結號》後半部的反思要單純、直接得多,體現出一種最平民化、最純粹卻也最令人為之動容的強烈情感。

上述作品都會給人一種「老兵回憶錄」的感覺,這大概也是眾多影評質疑《集結號》的一個主要原因:戰爭片就該重戰爭輕回憶,回憶錄則該重回憶輕戰爭,《集結號》偏「兩手抓,兩手都要硬」,這不弄成了「四不象」?確實,前後兩段的反差有互相削弱的作用,甚至會令後半段顯得拖沓冗長,這是這種「一分為二」的手法難以避免的缺陷。然而,它所展現的十分獨特且難以替代的藝術效果卻是不可忽視的。看過電影便會了解:電影的重頭戲在後部,那麼為何要著力表現前部呢?按照一般「回憶錄」的模式,戰爭的描寫應該是穿插在老兵的思緒中,有時甚至是略寫和淡化處理的。而《集結號》對戰爭不吝筆墨濃墨重彩,將其完完整整展示給觀眾,竟毫用了整部片子一半的時間,使人簡直要以為這是部單純的戰爭片了。這使觀眾深刻地意識到自己不是在聽什麼傳奇故事,而是親自見證這場真實的斗,是在與主人公一起出生入死。這樣,當電影敘述到後半段時觀眾才會明白為什麼穀子地那麼痛苦又那麼執著,會更深刻地理解電影要告訴人們什麼。前半段,影院中沉默肅穆,慘烈的戰爭場面讓人們感覺到每一個犧牲都是壯烈的;後半段,觀眾們無聲垂淚,一個人的苦苦追尋令人們意識到「每一個犧牲都是永垂不朽」的。

電影落幕,對觀眾的震憾卻仍未消失,這不是一部酣暢淋漓、雄壯到底的戰爭片,也不是一部字字血淚、催人淚下的回憶錄。但《集結號》卻表現出遠超過其篇幅的東西,如同一部短篇的士兵史詩,只能令人肅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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